“等过年的时候戴吧。”
柳闻莺欣赏了好一会便喜滋滋地将手镯取下,再次用那红布遮住,交给了吴幼兰收着。
被手镯这事情一打岔,柳闻莺倒是忘了杳小娘的事情,反而看向正在看账簿的柳致远,道:“爹,你干嘛呢?”
“算账啊,明日就该轮到老太太察看她的嫁妆账目了。”
作为老太太名下铺子的管事,柳致远铁定是要带着账目前来汇报的。
“什么账,我看看。”
一听做账,这个吴幼兰擅长啊,她只瞧了那么一眼就直接给柳致远翻了个白眼道:“这账怎么做的这么难看,和我结婚这么多年,我的本事你是一点也没被熏陶上啊~”
柳致远尴尬笑了笑,但是手下的功夫却一点也没动,他压根没有要改的意思。
吴幼兰见状又看向柳致远,心里也猜到了柳致远这样做的意思。
吴幼兰啧了一声,将那难扎的鞋底扔到了柳致远的手里,主动将柳致远的账册接了过来,嘟囔说道:“算了,我给你看看,究竟有没有什么大疏漏,你快帮我把那鞋底子先扎了。”
至于小毛病,她就不改了。
“好。”柳致远笑着奉承道,“还得是我娘子厉害。”
“哼~”
在一旁糊鞋底的柳闻莺对于这夫妻俩之间的眉来眼去已经见怪不怪了。
···
怀着别样心思的柳致远在年底交账簿的时候显得丝毫不起眼。
不过老太太年纪大,也没工夫接见这么些人,她差了身边会算账的妈妈过来检查账簿,核对这一年的所有进项。
除非有大纰漏或者那位管事有重要事汇报,才会被留下。
柳致远这两种都不占,汇报之后便随大流的离开,却没想到有人喊住了自己。
“远哥儿~真的是你啊!”
柳致远回头就见一名上了年纪的中年汉子朝自己挥手,柳致远也很是惊喜,喊了一声“田叔~”
眼前这位便是他们一家刚穿来带着的庄子的庄头,姓田,大家都尊称一声田庄头。
毕竟名字叫二狗,柳致远记忆里喊田庄头二狗的还是他那去世了的父亲。
以前柳父还在的时候这位就跟着他父亲,后来柳父去世后这位便当了庄头,一直很照顾他们一家。
田庄头看见柳致远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先前都说你们一家子被老太太看重调进了府里,如今可还好?”
“一切托老太太的福,一切都好。田叔,庄子里一切可好?”
柳致远提到这里,先前因为见到柳致远的喜悦之情少了几分,嘴角微抿说道:“今年下的几场大雪又大又急的,庄子今年的收成还算不错,可入了冬,庄子上好些土房子都给压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