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莱心里咯噔一洗,翻了个白眼,“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老子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玩什么玩啊。坐一会我就回去了,这里香水味真重,也没多少意思。”
夏家清惊讶地掀开眼皮瞧了钱莱好几眼,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由得吹了一声口哨。
“情种啊?”
钱莱喝着酒,不理他。
是不是什么情种的,钱莱自己还能不知道吗?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除了陆听安是主动把他甩掉的以外,其他都是他玩腻了甩开的。他也从来都不知道男德是什么,有男朋友的时候依旧玩得很花,在他看来那就是逢场作戏而已,不玩到床上去就已经是他做的最大的让步。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对夏言礼的感情真的挺奇怪的。以前这小青年随叫随到,需要他陪的时候就叫出来一起玩,不需要的时候各自安好,他就像一只兔子般温顺,性格温良能够随便揉捏。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
小青年的生活不只围着他转了,
明明只是一个学生,却忙得跟国家领导人一样,想约他出来都还得提前约时间。
钱莱以为自己会很讨厌这种恃宠而骄的行为的,一开始他也确实觉得讨厌,在心里默认两人已经分手后,连续冷了他好几天。他想着夏言礼要是回来找他和好,他就端几天架子后原谅他,要是不来,两人就断。结果那小子的心居然比他还狠,一点消息都没有就算了,还跟同班的男同学出去吃饭了。
第一次从夏言礼身上感觉到洒脱和独立,钱莱根本控制不住想他。刚开始一两天还觉得自由,后来受不了,直接就舔上去了。他觉得自己也是犯贱,人家喜欢自己的时候他自己不珍惜,人家有自己的事情干了,变得越来越好了,他倒是开始回忆以前他喜欢自己的时候了。
不过嘛感情不就是这样的,一尘不变的有什么意思?就得来点酸甜苦辣,被吊着才好。
最近这段时间他都不怎么想陆听安了,满脑子的都是该怎么在夏言礼面前刷存在感。钱莱知道自己这是栽那小孩手上了,但是栽就栽吧,感觉也没有那么差。
*
陪着夏家两兄弟玩了一个多钟头,钱莱喝了不下十杯酒。他的酒量是很好的,但是喝多了也有点上脸,就想着先走。结果还没跟夏家清打招呼呢,卡座前就站了个人。
那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笑容满面地低头看着他们一行七八个人。
钱莱发现光线被遮挡住,懒散着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笑容一僵,在心里骂了一声晦气。
来人俨然就是他刚到酒吧时候就在心里吐槽了好几轮的裴宏历。
具体说起来两人其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钱莱就是非常讨厌裴家人,可能是因为裴家开赌场,差点把钱父都套进去的原因吧。裴家做的生意脏,裴家人又各个都是笑面虎,表面上哥俩好的,只要稍微跟他们交点心,没几天家族产业可能就改姓裴了。
钱莱自知不是什么聪明人,所以能远离尽量还是远离吧。
看到裴宏历,夏家两兄弟的态度也有所变化,虽然还是在笑,脸上醉意也未消,但是看得出来那点笑意不及眼底,随意放松的动作也收敛了几分。
裴宏历的视线不动声色地从卡座上的几人脸上扫过,笑容不减,“钱少,两位夏老板,玩得怎么样?”
钱莱没有说话,夏家清倒是站起来,端着酒杯跟裴宏历做了个敬酒的姿势,“好得很,裴老板的酒吧,面面俱到,歌好人好酒好。”
不管这是不是场面话,裴宏历都听得心里开心,朗声一笑后对身边跟着的保镖道:“跟前台说,夏老板这桌的钱记我头上。”
保镖应了声,转身就要走。
夏如初赶紧拦,“不用,本就是来给裴老板暖场的,哪有叫裴老板自己买单的道理?我们兄弟俩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不用这些虚的。”
裴宏历看着身边停住脚步的保镖,面色一冷,“我说的话当耳旁风?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