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赞了句,陈恒将马缰绳递给部曲,与吕常并肩步行。
好吧,因为吕常一身农夫打扮,身边连个随从不说,更没有马匹代步。
所以陈恒对他兴趣更大了,还很厚脸皮的问道,“吕县令,要不去汝家中一坐?晌午时分了,某如今已经腹中空空矣。嗯,某这些随从自行安顿去。”
“哈哈,只求陈书佐莫嫌弃某家中简陋就是。”
吕常虽然任职县令好些年了,却没有安置私人住宅,妻儿几口人都挤在雉县的官署里。
等陈恒跟来,刚步入吕常居住的逼仄内厅里,直接就顿足眼睛一凝。很严肃的整理衣冠后,撩起衣摆便跪拜在了地上,冲着桌子磕了好几个头。
此刻,陈恒想起了在儿时读书时,陈太公曾经告诫过的话。
“恒儿,汝大父曾任南阳郡太守。在任期间以清廉著称,刚正不阿,不畏权贵,让好多黔首都立了长生牌。我儿日后若出仕了,可要再续陈家两百年清誉啊!”
是的,吕常在内厅小桌上,就是供着陈恒大父的牌位!
陈恒绝对不会搞错!
小时候跟着陈太公祭祖的时候,他就记住了陈家历代先祖的名讳。他大父的字是望之,故去后就称为:故南阳太守望之公。
他的作态也让吕常有些不解。
正常人就算听过故太守的名声,一般也就拱个手表示敬佩而已,哪有直接就大礼参拜的!
“陈书佐,汝这是为何?”
“唉,此乃某大父之牌位耳。”
礼毕后陈恒起身,带着感慨对着吕常作揖表示谢意,“不知吕县令为何供奉于此?”
“望之公乃陈书佐的大父?”
先是诧异了下,吕常便露出惊喜的笑容,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然。某乃陈留己吾人,名恒字子初。”
好嘛,吕常直接松开手了,还后退两步拱手作礼。
“雉县县令吕常,见过太守。”
他没见过陈恒,然而新任太守的名字还是知道的。陈恒也不再隐瞒身份,挥手示意后,便再度问起牌位之事来。
原来是南阳郡作为帝乡,功勋权贵极多。光云台二十八将中就有十一人出自南阳郡。后来的大将军何进,也是南阳宛人。
权贵多了,百姓的日子肯定就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