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郭嘉喝完了酒囊的酒,起身拱手。
“公达兄,某与子初无仇,更没有嫉妒心理作怪。子初虽然已经引为颍川士人,但他始终也是半个谯沛人。他账下书佐,就是夏侯渊之子。握刀就该握着刀柄,拿着刀身,就伤了自己了。”
是的,颍川士人,当初让陈恒融入圈子,就是因为陈恒手中有兵权,是一把刀。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陈恒在权力的路上,爬得太快了!
当初的他,不过是一个领军六百的小小都尉而已。但没过几年,就被当成了别部独领一方,还封了关内侯、娶了夏侯渊之女。
如果继续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说不定陈恒这把刀,慢慢的,就会有了自己的想法。
毕竟,人的野心,是随着实力而增长的。
所以,有条件的情况下,就让这一天来得更晚一点。又或者,永远都不要来。
毕竟刀子是物品,有想法了,终究是不好的。
“奉孝以为我等能一辈子握得住刀柄吗?”
郭嘉笑了,笑容里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他是世家子!他肯定知道,孤狼,是活不长的。”
“若是子初知道奉孝之举,他会如何作想?”
“呵呵,公达兄,汝着相了。而且,钟元常在司州呢。”
荀攸猛然惊醒,然后耷拉下了眼皮。
陈恒是否知道自己的计谋被破坏,郭嘉根本就不在意。
明面上的理由,郭嘉已经给曹老大说过了。句句有理,都是求稳之道。不然曹操也不会认同。
暗地里的理由,就看各自领悟了,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能不能接受,还能不能不一起当颍川士人,那是无所谓的事。
因为你陈恒,本来就兖州陈留人!
得之,不喜。
失之,不悲。
至于钟繇,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拿着陈恒来当刀子,剔除司州的腐肉与脓包。
突然间,荀攸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起身离席推开了房屋的木门,步子缓缓,让身影消失在了雪花中。
寒风依然在呜咽着,瞬间席卷进了屋子,还带来了荀攸临走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