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忠顺王见贾瓒堂堂一军统帅,吃穿用度皆是与下面士兵无异,他也不怎么好意思搞特权,婉言谢绝了贾瓒的关照,咬着牙苦苦支撑到今日。
目前折冲军中,也就只有甄宝玉才有着优待,其余所有人都是一样。
连日以来的行军,让忠顺王本就孱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他抬起因为风吹日晒变得黝黑了些许的手,笑道:“本次离京,着实是累坏了本王,回京后,我可得向皇兄诉诉苦,好好在府上休息几日。”
放下了手,他瞧了瞧贾瓒,无奈道:“倒是要辛苦则璞,返京后估计也没什么休息时间,若是北方战事紧急,说不得还得北上一趟。”
现今天下间四处烽烟四起,如今西南战事刚刚落幕不久,北境又不甚乐观。
而且近些时日山东那边有白莲异教蠢蠢欲动,两淮地区也不太平。
偏偏朝廷除了贾瓒又无人可用,好不容易出了个王子腾,本是被给予厚望,可连着山西辽东两场失利后,也就让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草包本质,难堪大用。
这般情况下,贾瓒不得不充当救火队长的角色,来回奔波着灭火。
“此乃臣子本分,何以言苦”,贾瓒轻笑了下。
打的越多他越强,累上一些又算得了什么。
他的回答让忠顺王很是满意,同时内心也颇为忧虑。
自古以来,军中将领势大,从来就不是一件好事。
如今朝廷着实是过于依仗于贾瓒了。
人总是随着时间不断会变化的,古往今来,这种事发生的还少吗?
哪怕贾瓒为人光明磊落,赤胆忠心,时间一长,也难保不会生出别样情绪来。
对于人心,他素来不吝以最保守的眼光来看待。
外头下着雨,哪里也去不了。
这般天气,最是适合躲在被窝里发呆。
甄宝玉娇生惯养,一路以来也是身心俱疲,没在大帐待多久,便辞别了二人,回自个帐篷里睡觉去了。
留下帐内两人大眼瞪小眼。
闲来无事,贾瓒便主动问起锦衣府是如何得知甄宝玉身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