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明宫中,太上皇正在大发雷霆。
“朕的长孙被藏在了江南那种地方,你们什么都没发现,朕也不懒得责罚你们,可已然过去了这么久,你们竟是半点消息都未打探出来?”
整个江南,素来被太上皇视为自己的自留地,从上到下都是他的人。
距离年前赵元被抓,又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查了这么久,竟然还是什么都没查到,简直快要让太上皇抓狂。
他抓着案几上的东西,也不分是什么,一股脑的往他面前跪着的戴权与周晓哲二人身上丢着,怒喝道:
“你们自诩监察天下,一个个吹的天花乱坠,现在呢?被人当傻子一样溜了十几年,你们哪里还有脸面跪在朕的面前!”
戴权与周孝哲二人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默默承受着太上皇的无边怒火。
良久,待太上皇发泄够了,冷眼望着二人,不带丝毫感情的道:“再给你们两个月,若还是查不出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二人连忙叩首,拍着胸脯保证:“奴婢定会竭尽全力,誓要查出世子下落。”
“滚下去做事”,太上皇冷喝道。
两人连忙退下,联袂出宫。
一路上,两人一言不发,直到出了宫门,戴权才瞥了周晓哲一眼,带着怨怼道:“周公公,咱家这可是受了无妄之灾,你们内厂办事不利,现在连累了咱家也要吃了瓜落。”
言罢,又是一番唉声叹气:“咱家这颗脑袋可是全看你们内厂了,若是你们办的不好,咱们俩便要结伴而行了。”
他一个大明宫总管,理论上只管着宫里头的这一亩三分地,什么追查世子下落,分明是内厂的工作。
现在火烧到了他的身上,如何不令他心中郁结。
周晓哲也是知晓自己理亏,左右瞧瞧四下无人注意,偷偷拿出一沓银票塞到戴权袖中,讪笑道:“都是奴婢的错,还望戴公公在皇爷面前替奴婢美言几句才是。”
虽是同样被太上皇视为心腹,但心腹之间也有着亲疏远近。
别看方才太上皇将戴权也骂了进去,可他自幼便在太上皇跟前伺候,相伴几十年,感情不可谓不深,轻易是不会动他的。
况且这事压根就归不到他的身上,毕竟内厂不归他管。
等太上皇的气消了,便更是不会拿他如何。
承受着所有火力的周晓哲压力很大,他需要有人在太上皇面前帮他开脱,没有比戴权更合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