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自己要打坐调息为由,龟缩在了隔壁的沧海观中,只远远地送了自己的咲天刀给楚澹,让楚澹无论去到哪里,都务必将刀带在身旁。
至于那些个什么攒劲的节目,他是不敢再带着楚小犬去耍了——当然这两天耍下来,谁带谁还说不准呢——这要是让掌门知道了,他小命可保不住了。
楚澹扛着一人高的大刀,独自去了花火堂,再次找到了那楼中的花魁。
日落月升,楚澹踩着月光,离开花火堂,先往沧海观走去,准备去把咲天刀还给关沧海。
关沧海迎出来,接下刀,看一眼天边快要升起来的月亮,没想到自己不在,楚壮壮一个人去,玩得比昨天还晚。
楚澹顺着关沧海的目光,看一眼月色,也吃了一惊,“已经这么晚了?”
不知道赶不赶得上……
正想着,一道熟悉的冬雪的气息被夜风吹过来,拉回了楚澹的思绪。
他顺着那气息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独自坐在桃花坞的屋脊上,对月饮酒。
“月前辈……”
楚澹说着,抬脚就要往桃花坞走。刚迈出去一步,脚下传来异样的“嘎吱”声响,楚澹的脚步顿住。
他垂眼看去,发现桃花坞周遭的地面,不知何时,已经结满了冰霜。
不只是地面,周围的空气也倏然之间变得冷冽,仿佛一夜之间,又夏日进入严寒的冬季。
如果不是因为有桃花坞的结界在,楚澹怀疑,他现在已经看到漫天飞雪的情景了。
好强的寒气……
这寒气,是那屋脊上的身影释出的。
上一次遇到这么强的寒气,还是在寒玉宫,寒灯真君的忌日那一天。
掌门尊上这是怎么了?
正想得出神,楚澹的手臂被关沧海拉住。
“小犬,今天……就不要打扰你的月前辈了。”
关沧海一改往日那没头没脑的大嗓门,声音变得很沉。
楚澹回头看他,“为什么?”
关沧海轻叹一声,“七天之后,是他师娘的忌日,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独自坐在月下,喝一壶桃花酒,思念一个人。”
楚澹微微一怔。
七天之后,是云壑真人的忌日?
原来离得这么近……
“可是……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是这个时候?怀念一个人,难道不应该在忌日当天更合适吗?”
楚澹忍不住问。
关沧海摇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是忌日的七天之前,只是这么多年的实践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