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当值,也不是过家家,还能三天两头不去。
“四日!”
“三日。”
两个侍女同时答道。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迅速改口,“奴婢记错了,是四日……对了,奴婢今日买了个蚂蚱给夫人,夫人您看!”
群青被这横空出现的蚂蚱骇得一滞,眨了下眼,才看清她两手托着的是一只巨大的草编蚂蚱。
“这是你们买的蚂蚱?会不会哄人啊?”
狷素一把抢过来,头疼至极,“哪有这样拿出来的。去去去都下去。”
侍女扁了扁嘴,退了下去。
真该给他看看,托门口看守的金吾卫买蚂蚱时,对方是什么表情,能给买来都不错了。
群青把官服挂回去,随口问道:“小狷,今年武举比试还是在春苑吗?”
“是呀。”
狷素道。
“有多少人?”
“三十多个,呃,三十六个吧……”
“你当武举是文试殿选,就春苑那个校场,每年都不会超过十人。”
群青瞥向他,想到那消失的衣物,心中没来由地有些发空,“你连武举几个人都不知道。陆华亭彻夜不归,到底去哪了?”
狷素冷汗涔涔而下:“今年……今年武举就是人多,要不然怎么礼部尚书要陪着一起选呢?”
“是么。”
群青沉默片刻,道,“若没出什么事,咱们宅子外怎么有驻兵啊。”
她声音很轻,狷素却毛骨悚然。
这几日,陆华亭在外面被大臣们轮番参奏,尚书府外被金吾卫封锁,等候发落。虽然圣人已默许这些金吾卫退到门外去把守,但群青毕竟习武,又对环境极度敏感,哪怕是闪过一片陌生的衣角都能被她看出端倪。
还瞒几日呢,连一天都瞒不住!
他双膝一软,颓丧跪在群青面前:“大人不让我说的……”
这一诈还真诈出了东西,群青心跌进谷底:“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因太孙之事,圣人治我的罪了?”
狷素郁结半晌,抱拳道:“夫人,云州城南陷了,南楚的大军正在攻金陵邑,大人已经应了圣人,赴云州战场了。”
云州!
纵是做了心理准备,群青还是如被敲一重锤。她原想着陆华亭顶多是在诏狱,或者被关在别的什么地方,但未想他直接去了战场。
上一世圣临四年,南楚利用叛军从云州生乱,最后整个云州都陷了。禅师带人杀云州刺史,攻下金陵邑,预备顺着水路剑指长安。李焕一怒之下,要带兵亲征。然后才是他二人的相见与死亡。
战火再燃,是这一世两人都不想看到的,若能转圜,当全力阻止。但群青没想到这次事情发展得这么快,几乎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陆华亭应该很清楚云州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