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坐在上铺,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把里面的内容看个清楚。
这人真的好白。
“想什么呢?”见人没说话,谢初时又问一遍。
秦穆把脸瞥回到博士熊上,嗓眼有些发燥,“你身上的衣服太大。”
“啊?”谢初时低头看看。
其实这件买了也是第一次穿,要搁平常他就打赤膊了,但现在又担心秦穆觉得别扭。
他把肩膀的地方正正,笑道:“那估计是我太瘦了吧。”
秦穆瞥回他眼,好像比起自己,眼前的人真没怎么长肌肉。
“好啦好啦,咱们说回来。”谢初时摆摆手,指着里面:“这熊要不要给你拿客厅去?放床上耽误你睡觉。”
“不用。”这次秦穆回答很快,“就让他在这里吧。”
他其实对这只熊并没多大执念,但现在一看到,就会想起,谢初时曾在其他人面前,护住他想要的东西。
这一点比任何东西都要吸引他。
“那行,刚好后半夜跟你也有个伴。”谢初时说完后,熄了灯,往自己床上一躺。
之前因为腿不能动,他都睡得比平常早,现在解放了,躺在床上反而没有半点困意。
曲着身子,从床这边滚到另一边,又滚回来,玩得不亦乐乎。
床板发出阵阵吱呀声。
秦穆在他上面,本想装作没听见,却还是禁不住问:“在做什么。”
谢初时这才停下来,感慨一声,“没有,就是太高兴了。”
“高兴?”
“是啊。”他在黑夜里道:“我跟你说,之前给腿绑绷带,虽然有麻药,但还是可疼了,膝盖像是被好多只虫子咬。”
“后来躺床上还不能动,动一下就觉得酸,我是就怕咱姥姥担心才一直忍着没说。”
谢初时反正已经大好,跟人说起身体的伤痛还挺自然。
只是上铺的少年听了这话,比他自己受伤还觉得难受,下意识攥紧底下的床单。
回想起那天,谢初时从窗台上掉下去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