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火感受到,骑它的人还是以往它熟悉的做派,连驯它和与它交流的方式都和以往是一样的,因而它那暴脾气也慢慢地被安抚,不颠也不甩了,也不去拱隔壁了。
听说今天少将军会来,一队将领士兵骑着马就冲出大营,半路来接应。
一群人在草原上逐鹿猎鹰,呼喝不绝。
沈奉便也跟着体验了一把冯婞往日的生活。
他想,这样的自由过惯了,她不喜欢进宫当皇后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不过她依然是干一行像一行,当少将军她当得像模像样,当皇后她也当得没那么糟糕。
前方便是大营,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还传来将士们整齐的呼喊声。
他们纵马直接奔入大营,听闻军中正进行惯常的操练,他们又直接跑去了操练场。
得知皇上和少将军一同来了,将士们停下操练,在将领们的引领下齐声呐喊:“参见皇上!见过少将军!”
此情此景,任谁见了都热血澎湃。
冯婞以大雍皇帝的口吻,对将领们道:“让他们继续操练吧,我也只是随行来参观参观。”
西北大营有好几处,四十万大军轮番换守边境线,换下来的将士们则轮番在各个大营停驻。
眼下他们来的是冯婞以往最常经管的一处营地。
基本上她和冯飞泓各管各的,都碰不到一处去。
沈奉跟着一同从操练场下来,又路过马场,最后进了军帐。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不藏着掖着,只要带他进了营地,就大大方方随便他看。
反倒是有将领,主动凑到沈奉身边来,有些避讳地偷摸说道:“少将军,咱们营中的情况,都要让皇上知道吗?这要是让皇上摸清了咱们西北军的实力,会不会不太好?”
避讳归避讳,只是避讳错了人。
沈奉看了看说话的那名将领,将领又道:“可要瞒着些皇上?带他走个过场便是了,反正他又不懂。”
沈奉:“……”
沈奉想,要不是他和狗皇后换了身子,估计他也听不到这些。
反正西北百姓觉得他好骗,眼下这军中将领又觉得他好糊弄是吧。
还不待他发作,冯婞就走了进来,大概太了解这些军中的把戏了,道:“可不兴这样偷偷摸摸地说话,怎么的,我还不能听了吗?”
那将领立刻道:“没有,皇上误会了,末将是劝少将军不要累到了皇上,皇上金贵之躯,可不比我们这些粗人,累了就应该在这帐中多休息。”
沈奉无情地拆穿他,朝冯婞冷笑道:“他方才的意思,是问我要不要瞒着你这皇上,别让你这皇上摸清西北军的情况。”
将领:“……”少将军怎么还说出来了呢。
冯婞哆道:“我来都来了,瞒来瞒去多没意思。毕竟这西北军的军饷往后我年年都是要给的,你们花销多少、都用在了什么地方,我还不能看看吗?不看看怎么给你们加钱?”
沈奉:“……”
将领一听,顿时精神抖擞,笑得合不拢嘴,立马应道:“末将明白!皇上想看尽管看!有不懂的,尽管开口问,末将定知无不言!”
原本军中将领们还有些顾虑,怎么少将军来巡营还把皇上给带来了,这下心中一片敞亮,明白了少将军的一片苦心。
原来少将军带皇上来,是为了让皇上出军饷的。那是得让皇上看看,他的钱都花在了什么地方。
将领们退下后,沈奉黑着脸道:“我何时说过西北军的军饷往后年年要给的?”
冯婞宽慰道:“你光来看却不给钱,将士们难免会有想法的,给点钱有利于搞好团结。钱嘛,都是身外之物,不要看得那么重。”
沈奉:“……”
沈奉没好气道:“你在说出这样的话之前,总该和我商量一下。国家大事,君王决策,岂能你轻描淡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