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收到的信,就是眼前这些儿郎们递的,并邀他到此处亭中一会。
当然,他们原本邀的是冯婞,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少将军的身体里是另一个灵魂。
沈奉自是要来,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必须将狗皇后的孽缘铲除个彻底。
这些儿郎见他来,起身相迎,道:“少将军。”
沈奉冷眼看了看他们,问:“你们找我何事?上次我说的话,是不是都当耳旁风了?”
儿郎担心地问:“上次的事,害得少将军被全城非议,不知可有影响到少将军与皇上的感情?”
沈奉:“你们放心,我与皇上的感情好得很,不会为这些事受到丝毫的影响。”
儿郎们松了口气:“只要皇上不怪罪少将军就好,否则我们实在无颜面对少将军。”
冯婞将儿郎们的神色看在眼里,言语听在耳里,着实有些出乎意料:“他们怎么没骂?看起来也一点都不生气?”
折柳和摘桃也十分诧异。
折柳道:“以往他们哪次见少将军时不是悲愤交加的。”
摘桃道:“还恨不得以死明志。”
三人有着同样的疑惑:所以这是怎么了?
沈奉道:“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儿郎们神色有些复杂,最后其中一人先叹口气,道:“还是我来说吧。”
那儿郎便道:“其实我们与阮玉想的是一样的。”
冯婞更加迷惑:“怎么又提到阮郎?阮郎想的是什么,怎么他们知道,我却不知道?”
折柳道:“阮家公子还不是嫌弃少将军得紧,后来在少将军的威逼利诱之下才稍稍屈服了。”
摘桃道:“他们是想表达他们和阮家公子一样嫌弃少将军吗?”
三人且听下去。
沈奉眯了眯眼,声色也更冷两分:“你们想的是什么?”
儿郎叹道:“少将军恐怕有所不知,以往每次见到少将军,我们不是言辞谴责便是强烈抗拒,并非真的讨厌少将军,只是因为过于在意而生气。
“气少将军总是飘忽不定,气少将军的注意力总是流连在许多人的身上,更气少将军对我恐怕也只是一时兴起。”
另一人苦笑道:“那时候,少将军只要稍稍对我耐心一点,只要肯定下心来与我过安稳日子,恐怕我早就抵抗不住而顺了少将军的心意了。
“只可惜,少将军这两日还不见我点头,那两日就又一心扑到了别人身上,这又叫我如何点头?”
“少将军的心里装着很多人,但凡是有点血性和自尊的男儿,都难以接受的吧。”
沈奉:“……”
冯婞:“……”
折柳、摘桃:“……”
冯婞:“是这样的吗?这回马枪着实打我的猝不及防。”
儿郎继续道:“只是明知如此,却偏偏还是忍不住会被少将军所吸引。”
“少将军虽纨绔了些,但我们知道少将军是开阔敞亮、胸有丘壑的女子,我们一方百姓都受少将军和冯元帅的庇护。少将军能征善战、震慑敌人,风姿飒然,不输世上任何一个好儿郎。如此卓绝无双的女子,又怎能不令人心驰神往。”
冯婞:“……”
冯婞:“今晚虽然还没吃晚饭,但我已经有些不好消化了。”
怎么以前对她深恶痛绝的俊俏儿郎们,变化竟如此之大?
冯婞又叹:“看来以往是我过于粗心,竟没能体会到他们厌恶的本质其实是源于爱意。”
摘桃:“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又爱又恨吧。”
折柳:“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冯婞:“可惜我领悟得太晚。”
儿郎黯然道:“而今,一切都太晚了,少将军已然成为了大雍的皇后,心中再无我们的立足之地。”
沈奉烦不胜烦。
被人惦记着他喜欢的东西,这种感觉真不爽。
而且惦记的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
这该死的狗皇后,到处逗猫惹草,现在什么野猫野草都想来插一脚!
他们要是不想插一脚的话,何必说这些?这些心思烂在肚子里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