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发着高烧中途醒来,没看见我,也不知道想了什么。
看他的样子,也没有休息好。
“你喜欢黑杰克,那就玩它吧。”
我哥敛着眼神色如常,他将两张牌放到我面前。
我点头,“……嗯。”
我哥给我发牌。
点本来就是庄家和玩家之间的游戏。
两个人玩也正好。
“加牌么?”
“……嗯。”
我低声慢慢地回应着要还是不要。
“要。”
这是个需要计算胜率的赌桌游戏。我哥声音不急不缓。我捏着我的两张手牌。
看着我哥敛着眼的脸,他眼尾的泪痣跟我相对。现在的宋时渊,很像小时候的哥哥。
他对我很好,对我很温柔,对我很照顾。
我哥这么耐心地坐下来陪我玩牌,就让我想起很久以前。
从医院住院开始,扑克牌就是我消磨时间的玩具,玩得久了,它成了某种让我平静的工具。
搬到了宋家,它就成为了两个人之间连系的某种纽扣。
很小的时候我能拉着我哥让他给我讲睡前故事,能让他陪我玩,让他陪我玩牌下棋,但后来宋家的事越来越忙。
我哥开始变得行色匆匆,经常是晨出晚归,许多他回来的时候,我都已经睡着了。
他永远在出差。
早上醒来,只有空空荡荡的床边,空空荡荡的房子。
空空荡荡。
空空荡荡。
只有我。
保姆阿姨进来,神采飞扬兴高采烈地告诉我我哥给我留下了什么新的礼物,是昂贵的首饰,或者是限量的玩偶,或者是从世界某地给我买来的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