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一处隐秘的雅间里几个官员正在谈事,谈的正是当下热议的佛像金身倒塌压死人的案子。
早上时,裴荇居入宫面见了皇上,皇上询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事关太后,裴荇居不能表露太多,只能说等京兆尹冯大人查出结果。
“这桩案子俨然已经不在冯府尹的控制范围内了。”一人道:“他查,能查出什么?即便查出什么他也未必敢说。”
“此人最擅和稀泥,眼下恐怕正火烧眉毛。”
“烧屁股也没用,”另一人道:“舆论这么大,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信国公明显是要把火往太后身上引。不过他想祸水东引来逃避罪责,咱们可不能让他如愿。”
裴荇居淡漠坐在上首,手中把玩着一只青白瓷茶杯,若有所思。
须臾,一人转头问他:“等开朝了可要上书弹劾?若真让信国公谋划成功,那贺州的事他就洗得清清白白了。”
“不急,先让他洗。”裴荇居不紧不慢道。
“万一他躲了过去,我们岂不是白费力气?”
“王大人觉着,信国公与太后闹成这样,他还能躲得过去吗?”
此话一出,王大人顿时明白过来:“对啊!这些年信国公做事可没遮掩太后,如今他无情地把太后往火坑里推,太后恐怕不会束手就擒。届时狗咬狗一嘴毛,于我们自然有大益。”
这时,另一人迟疑开口:“可信国公总归是太后的胞弟,太后也终归是梁家人,她会对信国公动手吗?自古妇人之仁不可欺,从这些年太后向着梁家便可知其舐犊情深。”
“再深的情也有穷尽之日,”裴荇居道:“若她不能果决,无非是火候不够。”
“依裴大人的意思。。。。。。。。”
裴荇居慢条斯理饮了口茶:“添把火就是。”
。
议完事,已是午后未时,众人告辞离去,裴荇居也站起身。
沈祎放下茶盏,忙问:“你上哪去?”
“当然是回府,”裴荇居转头问:“你还有事?”
“那正好,”沈祎也起身:“我与你一道回吧。”
裴荇居静默不语,睨着他。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沈祎莫名其妙:“反正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我去你府上吃杯茶。”
“可我有事。”裴荇居面无表情。
“什么事?”
对视须臾,沈祎顿时明白过来。他嫌弃地撇嘴:“见色忘友,我算是看清你了!”
“并非我见色忘友,而是该提醒你。”裴荇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