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两人在田埂上拥吻,结果滚落进了田地里,所幸冬天田里除了雪并无其他,倒也不算狼狈。只不过两人的衣裳沾了泥土看不成,便借了顾大公子和瑛娘的衣裳穿。
顾太尉盯着两人打量,好奇追问发生了何事。裴荇居尴尬,直言散步不小心滑了一跤。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便露馅。裴荇居何许人也,走路会摔跤?
顾太尉精明地哼哼两声,一副“你小子休想骗我”的表情满意地歇午觉去了。
这会儿再想起来,裴荇居些许窘促,见庄绾还在盯着他笑,径直抬手过来捂住她眼睛。
“别闹了!”他说。
庄绾挣扎,这时,却突然听到外头一阵喧闹。
两人停下来。
裴荇居掀帘看去,只见街边行人纷纷靠边而站,几人举着令牌骑马奔向皇城。
庄绾也瞧见了,犹记得上次看见这场景时,还是闽州出现倭寇的时候。
她悄声问:“发生何事了?”
裴荇居回想起此前在恩师那看到的信,心中了然。
沉吟片刻,他道:“我现在要入宫一趟,你。。。。。。”
“不必管我,你去吧。”庄绾清楚肯定是发生了大事,当即道:“正好我去铺子,前两日铺子在修缮,我去看看。”
“嗯。”裴荇居点头,掀袍下了马车。
。
皇宫。
年轻的皇帝李瑾煜坐在龙案前,面上沉着冷静,可来回摩挲朱笔的动作暴露了他的焦虑。
听见内侍在外禀报裴荇居求见,当即站起身,觉得不够沉稳,又立即坐下去。
“快宣!”
很快,裴荇居进来。
见裴荇居一袭青衫布衣,李瑾煜诧异了下,却道:“裴爱卿来得及时,朕这正好有份紧急奏报。”
说着,他将奏报递过去。
裴荇居接过,却没看,直言:“皇上,臣已经猜到了。”
“猜到了?”
“臣这也有一份书信要呈给皇上。”裴荇居从袖中掏出顾太尉给的那封信,交给内侍,内侍双手奉传皇帝。
李瑾煜展开,一字一句看完,脸色发沉。
“沈明昌!他怎么敢!”
“皇上,”裴荇居也一目十行看完奏报,放回龙案上:“沈明昌是东南水师总督,镇守东南多年从未出过差池,他未必敢。”
“可这信中说得清楚,沈明昌年关离营赴宴,实属渎职。若非他擅离职守,宁雮县又岂会遭倭寇洗劫!”
“沈明昌固然渎职,这错却恐怕不能只他一人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