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轸看着韩执笨拙地哄着二西瓜,二西瓜打了奶嗝后,小嘴一抿,竟伸手抓住了韩执垂落的发丝,攥得虽然不紧,但是韩执还是不敢抽出来——
拜托,这个小宝贝才刚刚满月没几天,自己的头发是沾了水的,有点沉。若是自己抽出来,把自己的宝贝囡囡的手划伤了怎么办?
苏轸看着二西瓜攥着韩执发丝的小肉手,忍不住弯起眉眼。烛火下,女儿的指甲粉雕玉琢,正轻轻勾着韩执一缕湿发,发梢还坠着未干的水珠,在锦被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韩执僵着身子不敢动弹,侧脸的线条在烛光里绷得笔直。
苏轸见状,连忙俯下身,用指腹轻轻摩挲二西瓜的手背,柔声哄道:"二囡乖,松开爹爹的头发呀。"那小肉手却像生了根似的,反而随着呼吸轻轻蜷了蜷。
"官人快瞧瞧,"苏轸又好气又好笑,抱着小西瓜从妆奁里取来一根温润的玉簪,用簪头轻轻拨开二西瓜的指缝,"方才给你擦头时抹了茶油,头发滑,许是能顺出来。"
玉簪划过女儿掌心时,二西瓜忽然吧唧了一下小嘴,睫毛颤了颤,攥着的发丝竟松了半分。
韩执趁机屏住呼吸,将发丝从她指缝间一缕缕抽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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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算解脱了。"韩执揉着发麻的头皮,哭笑不得地看着二西瓜重新睡成个糯米团子,小拳头还维持着抓握的姿势。
苏轸笑了笑,然后就把小西瓜也放回了摇篮里,重新给两个小家伙给盖好被子。
苏轸替小西瓜掖好被角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紧攥的断发,不由得望向韩执。烛光下,少年卿相揉着头皮的模样憨态可掬,你说他是那个干倒了张尧佐、越国夫人的大理寺少卿?
狗都不信——
但是小黑信。
门槛处传来轻轻的扒门声。一只毛茸茸的白犬探进脑袋。它晃着尾巴坐在门口,乌溜溜的眼睛先瞟了瞟熟睡的孩子,又仰头看向韩执,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
方才它守在书房外,听见小主人啼哭,早想来瞧瞧。
“进来吧进来吧,给你看看你的两个侄子侄女。”韩执朝着小黑招手。
小黑晃着尾巴颠颠跑进来,雪白的绒毛在烛火下泛着柔光。它先凑到摇篮边,湿漉漉的鼻尖小心翼翼地嗅了嗅摇篮里的味道,又抬头看向韩执,喉咙里发出讨好的呼噜声。
无奈,韩执只好把它抱起来,让它得以看到自己的侄儿。
白犬乖顺地趴在他臂弯里,脑袋凑到摇篮上方,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熟睡的小西瓜和二西瓜。
小西瓜似是感受到动静,砸了砸嘴,小手无意识地挥了挥,吓得小黑立刻缩回脑袋,喉咙里发出紧张的呜咽。
“轻些,别吵醒他们。”苏轸接过小黑,将它放在床边的软毯上。黑犬立刻蜷成一团,鼻尖却始终朝着摇篮的方向,像是在履行守夜的职责。
韩执也是轻轻揉了揉小黑的脑袋,道:“好了,今晚你就陪着小西瓜和二西瓜睡吧。”
语罢,屋内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