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眉头紧锁,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心里暗想:“这地方,要不是本地村民,外人哪能知晓。”
看来,凶手应该就是附近的人。
身旁的组员钱振林咋舌道:“这简直就是天然的藏尸密室,凶手挑这儿,绝对是个熟门熟路的主儿。”
江阳微微颔首,眼神坚毅:“跑不了,九成九是附近村里人干的好事。”
说罢,他大手一挥,带着众人一头扎进那片玉米地。
穿过层层玉米杆,艰难地下到土坑,只见法医秦一法已经蹲在尸体旁,全神贯注地开始勘查工作。
他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在尸体各处移动,嘴里时不时低声嘟囔着记录情况。
江阳凑近,目光紧锁在尸体上,那一道道青紫交加的掐痕、凌乱交错的抓痕以及几处渗血的咬痕,让他拳头不自觉攥紧,关节泛白。
“啧,下手太狠了。”江阳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里满是愤怒。
秦一法站起身,摘下口罩,面色凝重:“还有更棘手的,尸体上有男性分泌物,受害人明显遭遇过性侵,但侵害部位极其反常,根本不是常规作案的套路。”
众人皆是一惊,围拢过来。
赵建面露惊愕:“这什么情况?难不成凶手心理变态?”
江阳蹲下身子,盯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脑海飞速运转,良久,缓缓开口:“看这架势,凶手跟受害人之间的仇怨深得没边儿了,不然干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把对一个人的恨全发泄在这些残忍手段里……咱得赶紧从受害人的社会关系深挖,村里但凡跟她有过矛盾瓜葛的,一个都别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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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阳带着专案组迅速铺开工作,如一张细密的网,试图在这看似平静的村庄里揪出罪恶的线头。
女警孙书青拉着王娟在屋内一角坐下,轻声问道:“娟儿,别慌,慢慢跟姐说,早上你妈出门时真没一点异常?”
王娟眼眶泛红,手里攥着衣角,抽搭着说:“真没有,警察姐姐,我妈和平常一模一样,就说中午下班顺道去交电费,哪成想……我从下午开始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心里就慌得不行。晚上跑去包工头那儿问,苏叔说我妈中午下工就回家了,可压根没见着人呐!我赶紧叫我爸找人,结果……”说着,泪水又簌簌滚落。
另一头,江阳目光诚恳地望着王为安,拍了拍他肩膀:“老哥,咱这会儿得冷静,你跟嫂子平日里真没得罪过啥人?哪怕芝麻大点儿矛盾也成。”
王为安满脸愁苦,使劲儿挠着头,叹气道:“江警官,我跟慧儿老实巴交大半辈子,哪有仇家啊!慧儿天天工地忙活,一门心思挣钱养家,谁能跟她结仇?村里乡亲都知道咱为人,那天我一招呼,三十多号人二话不说就跟着找去了。”
与此同时,赵建与几个同事围在包工头老苏身旁。
赵建递上根烟,帮老苏点着,问道:“苏师傅,那天中午下班具体咋回事,您再细讲讲。”
老苏猛吸一口烟,缓缓开口:“那天呐,我跟高慧一块儿骑车往家蹬,到路口她就说要去交电费,拐小路奔街里去了,我直走就到家。”
赵建追问道:“就没瞅见啥不对劲地儿,或者可疑的人?”
老苏歪着头想了想,弹弹烟灰说:“哦,对了!我还问高慧咋不走大路嘞,她跟我讲‘这会儿晌午头,大路人多,骑车费劲,走这条小路,骑到头就到供电所街口,停车走几步就到,方便得很’,其实我平时交电费也这么走,当时就是随口一问。”
说着,老苏眉头一蹙,像是想起啥关键事儿,声音不自觉拔高:“诶,那会儿跟高慧唠嗑,我瞧见小路上站着个骑电动车的,在路边停着呢。我当时寻思这人是不是憋不住要在路边解手,就没咋留意。就恍惚记得,个头得有一米七往上,男的,皮肤黝黑黝黑的。”
老苏边说边抬手比划着高度,眼神里透着一丝懊恼,似乎在恼恨自己当时咋不多看两眼,说不定就能帮警方抓住关键线索,赶紧破案了。
江阳听着同事们陆续汇报过来的情况,眉头拧成死结,脑海里不断拼凑着零碎线索,心底隐隐觉得那小路上的神秘男子,宛如鬼魅般,正牵着这桩惨案的线头,隐匿在暗处。
案件相关人已经询问过了,下面江阳安排组员在村里挨家挨户走访询问,看看高慧和王为安在村里名声怎么样,看看是不是真像王为安自己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