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饲养处的张全良,喘着粗气,声音干哑的说着来意。他的孙子犯病了,卫生所的刘大夫说,队里没法治,要送到镇里的卫生院,去输液。但是家里钱不够,问能不能借点钱。
“过几天,等我大孙子寄钱回来,就还给你们。”张全良急切的说。
“您要借多少钱?”看病救人这种事,还是应该借的。
“五,五块钱就行。”
孟晓曼怕五块钱不够,拿了十块钱给他。
老人接过钱,朝孟晓曼郑重鞠了个躬,道了声“多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
张全良回到家,才看到手中攥着的是一张大团结,顿时两眼含泪,干瘦的手抹了把眼睛,上了骡车。
“张爷爷的孙子是什么病啊?”孟晓曼烧好炕,把锅里烧开的水灌进暖瓶里,剩下的水用来洗漱。
“不清楚,只知道从生下来,就三天两头生病。”萧向东边用皂角洗手,边说。
“哦哦,也没去大医院查查啊。”
“在县医院查过,没查出来什么结果,只说是娘胎里带的,体弱,让好好养着。”萧向东洗了两遍,闻着手上没有异味,才进了里间。
“有条件还是应该去省城医院查查,县医院太小了。”孟晓曼说,“那个,你想不想去省医院,再看看腿啊。”
萧向东想了想,道:“我,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他现在的腿,虽然有了些知觉,但只限于脚趾头。腿部的肌肉,仍旧无法控制。
“你是不是不想去?还是说怕花钱?”
“不是,都不是。”萧向东说,“现在天气太冷,又快过年了,不适合出远门。”。
“行,那等年后,我们再存点钱,我跟你一起去省城,看腿。”孟晓曼说。
“好。”他也想把腿治好,这样才能更好地跟她站在一起。
洗漱完,孟晓曼在油灯下做棉鞋。萧向东照例背对着孟晓曼,给双腿的肌肉按摩。
“你背对着灯光,能看清吗?”孟晓曼每次见他偷偷摸摸按摩的样子,都觉得好笑。
“不用看。”萧向东低声说。
“需要我帮忙吗?”孟晓曼问。
萧向东身形一震,急忙回:“不,不用。”。
“对了,明天我打算去趟供销社,你有什么要买的吗?”天又冷又干,她的擦脸油用完了,打算买点。另外,她还想去趟黑市,看能不能出点空间的粮食。快过年了,再给海市的家里寄封信,问候一声,要点过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