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备说的,他也未尝没有心动,毕竟他的老家是凉州的,他的这些私兵精锐,也都是凉州那边的。
更何况,刘备隐含的意思,他是当朝司徒的高徒,自己与他沟通,后续也有保证。
但,若是任其三言两语,我就投降,也就显不出我麴义的操守和本事。
如是想着,麴义缓缓开口:“刘君乃卢公得意门生,自当志在天下。
然某不过一介武夫,唯知操演军旅,抵御外敌,至于天下权谋纷争之深奥,实难尽悉。
现今冀州牧乃韩馥,某自当遵其号令。”
言至此处,他仿若忽有所悟,又续道:“天子虽暂掌大局,然天下士子之心,多向袁氏。
袁绍袁本初于冀州颇具威望,其野心昭然若揭,不知刘君对此有何高见?”
言罢,目不转睛地凝视刘备双眸,似欲从中洞悉更多隐秘。
刘备微微昂首,目光深邃如渊,仿若能洞穿诸般表象。
显然,麴义此问,表明袁绍亦曾前来拉拢于他。
当下,刘备冷冷应道:“袁氏累世三公,门客盈门,势力恢宏。
然此乃袁氏一族之盛势,非袁绍一人之功。
于袁氏家族观之,袁隗、袁基乃至袁术方为嫡系正统。
此即袁隗、袁术赴南阳,袁基往汝南,而袁绍独奔青州那袁家势力薄弱之地的缘由。
如今袁隗、袁基遇刺身亡,袁术身首异处悬于雒阳,袁氏祖籍汝南亦为豫州牧徐荣所占。
袁绍既失袁氏家族之根基凭依,又能有何作为?
其为人,谋略虽多,然决断不足,虽有逐鹿天下之心,恐难成就大业。
麴司马所率之兵,精锐无匹,若仅效命于其麾下,恐难尽展雄才大略。
当务之急,归顺朝廷方为正道,唯此方可真正兴复汉室,解百姓于倒悬之苦。”
刘备一番言辞,将当下错综复杂的局势剖析得丝丝入缕。
麴义静心聆听,原本笃定的心绪渐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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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对韩馥和袁绍的诸多行径心存疑虑,如今经刘备条分缕析,拨云见日。
麴义缓缓坐回营帐中的座椅,手指下意识地敲击大腿,那有节奏的声响,似是他内心纠结的回响。
沉默良久,他终是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担忧:“玄德,你所言虽句句切中肯綮,然我若归降朝廷,又怎能确保自身与麾下将士的安危与前程?
韩馥一旦知晓我有二心,必不会轻易饶恕,定会兴师问罪。
而袁绍更是党羽众多,势力遍布,我若毅然背离,他们定会视我如芒刺在背,肉中刺鲠,必欲除之而后快,我等又将何以为恃?”
刘备见状趁热打铁,言辞恳切地说道:“麴司马所虑,实乃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