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窗户外边,偷偷探着一个脑袋,那人个子小,脸上胡子拉渣的,此刻正愤愤不平地盯着屋子里面的黄天峥看。
“阿sir,他在说谎!”
找到立功的机会,男人也不偷听墙角了,站起来从正门走进来。他倒不敢离太近,靠在门口的墙角,控诉道:“大前天晚上我分明听到他一直在屋子里剁东西!这里隔音特别差,打呼都能听见,所以前天晚上我睡着了就被他吵醒,我敲墙壁让他小点声,没想到他不但不收敛,还隔着墙骂我!”
黄天峥蹲在地上,恼火地瞪着这个男人。
刚想骂,就听到顾应州继续问那个工友,“大概几点,能确定屋子里的人就是他本人吗?”
仔细想了想,那工友说:“大概晚上的十一点多,被吵醒的时候我还开灯看了眼时间,都怪他,害得我做了一半的中六合彩的梦都断了。阿sir,我能确定那个人就是他,菜刀剁东西的声音停下没多久以后,我听见他开门出去,你们说他大半夜吗又是动刀又是出门是不是很奇怪?我也觉得奇怪,就偷偷跟出去,没想到——”他声音突然大起来,“他拿着一大桶血去楼下倒!”
顾应州目光一冷,“你怎么知道那是血?”
工友说:“那盆东西颜色特别深,明显就不是水,而且他把那盆血倒了以后,还接水冲了地面特别多回。我都闻着了,在二楼都能闻见一股子血腥味!”
黄天峥恼得不行,猛的就站起来,“你他娘的,敢阴老子!”
工友吓得倒退好几步,大喊,“阿sir!他急了,肯定就是他在那天晚上杀了人,分尸的时候被我发现了。这太可怕了,这几天我居然都跟杀人凶手住在同一楼吗?”
顾应州及时出手,
一把将想要攻过去的黄天峥拉住,冷声命令,“老实蹲着!”
黄天峥虽然不甘心,却也不得已,只能蹲下。一双眼
睛却恶狠狠地盯着门口的男人看,仿佛只要他挣脱束缚,
就会冲上去一口咬住他的咽喉一般。
这个工友说完,陆听安
跟顾应州其实就已经打消了对黄天峥的部分怀疑。
原因无他,夜光的这起案子并不是分尸案,取走器官不需要花那么大的力气去把尸体剁碎。相反的这个孩子身上,除了胸口以外并没有其他刀伤。
黄天峥这人确实很爱动粗,也没多少脑子,但是住在这片安置区的什么人都有,很多上的还是夜班,晚上回来随时都有可能打照面。就算再有勇气,他也不至于在这个地方处理尸体,还在一楼倒血水,那不摆明了就是让人怀疑他吗?
不过从黄天峥的表情来看,他有些心虚,又不像什么都没做。
所以陆听安两人故意没有洗清他的嫌疑,而是拧紧眉头注视着他。
黄天峥果然忍不住,咬牙道:“我没有杀人,大前天晚上我在屋子里面杀的是鸡,去倒的也是鸡血而已。阿sir,你们相信我,我真没有说谎,如果我说谎了,出门就被车撞死!走路上就掉下水道里淹死行不行?”
门外的工友不屑地撇嘴,“发毒誓谁不会的,你难道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
“你他娘的说谁祸害!”
顾应州不喜他们骂爹骂娘的拌嘴,眼神不耐地往门口扫去一眼,“警察问话,不要插嘴。”
工友立马被唬住,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不说话了。”
看
看总是能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