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日记呢?”
顾应州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这人心里一定在打那种要先破案的小九九。对他来说,一组揽功还是B组揽功都无所谓
,但既然已经接下案子,就不能因为这种毫无必要的外因影响破案进度。
他眼神冷了些,“曾sir,别忘了这个案子一开始就是我们一组先接下的,你也不希望督察把你们B组踢出去吧。”
曾亦祥不敢置信,“顾应州,你这是商量的态度?!”
顾应州嗤笑了一声,“这是威胁。”
曾亦祥:“……”
曾亦祥心里气得很,但又不能真做点什么。陈时有的尸体确实是顾应州跟陆听安两人花了一早上地毯式搜索才找到,B组虽然趁着一组没人出了警,只要顾应州想却也可以直接把他们踢出去,B组找的线索也顺理成章分享给一组。
南东银行的劫案到现在中止不前,B组已经引起了督察和副督察的不满,曾亦祥就想破个案子挽回一下自己警长的形象,哪怕是借了一组的力也好。
顾应州现在是督察眼里的红人,再加上他的后台比警署的墙还硬,只要他说一句话,督察根本不可能满足他这种小小的要求。
曾亦祥低着头,整个人衰败得像一棵被霜打过的黄花菜。
他闷声闷气道:“B组是查到了一些别的东西。陈时有是陈家次子,他上面还有一个大他四岁的哥哥,继承他母亲的衣钵,年纪轻轻已经是业内小有名气的律师,在他之后还有个妹妹,是陈家夫妻的老来女,今年不过十岁,但是这个女儿名气竟一点不比她的大哥低,因为她七岁的时候就卖出过价值十万美金的画,被M国称为天才画家,陈优君也在竭尽所能培养这个女儿。”
顾应州垂眸凝思,“这么说来,陈时有的地位在陈家并不高。”
曾亦祥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
在陈家小女儿出生前,陈时有的陈家的家庭地位其实还是挺高的,大儿子喜欢律法,小儿子喜欢画画,陈家夫妻一直对此很满意,各自教导继承人。哪怕小儿子想留在国内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陈优君也没有疏忽对他的培养。
但是小女儿出生以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因为她从刚记事起就表现出了在绘画方面惊人的天赋。
没有谁能拒绝自己的孩子是个天才,尤其是陈优君,他本身就是个痴迷画画的人。
陈时有从小因为性格原因跟父母不亲近,妹妹展示出天赋后,他更是成了隐形人,好几年都没跟家人见面。
陈家夫妇唯一尽到的责任,大概就只有往他银行卡里打的用不完的钱。
“除此之外,我在陈时有的床头柜里找到了一张两天后前往M国的机票。一开始我的猜测确实错误,他没有自杀的动机,明明马上就可以跟自己的家人团聚了……”
见他露出不忍的表情,顾应州把从陈时有家里找到的另外几张机票碎片拿出来递了过去。
“这是——”曾亦祥低头一看,表情顿时有了变化,“几个月前前往M国的机票?不对啊,他为什么要把机票撕成这样,他不想出国吗?”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曾亦祥很努力地想要跟陈时有这个富家少爷共鸣。
半晌,终于有一道灵光闪了过去。
“陈时有是不是因为舍不得日记里写的那个女孩,才会三番五次延迟出国的时间?”他摩挲着下巴,艰难地把现有的线索串联到一起,“也就是说他被杀,也可能是有人不想
让他走。会是谁……”
顾应州没陪着他在这做推理游戏,他打断曾亦祥的思绪,继续问:“在陈时有家做工的保姆找到了吗?”
曾亦祥不自觉地被顾应州带进他的节奏里,完全忘记两人其实是平级。
顾应州一问,他就下意识地回答,“找到了,下午时候她还来警署认尸了,哭得差点晕过去。”
“她有没有嫌疑?”
曾亦祥摇头,“我看不像,那阿姨比死者的母亲都更伤心,她说陈时有是她家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