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父亲!”
“那又如何?”陆听安平静道:“我们是警察,杀妻案、烹夫案、儿子弑父、父母害子的案子接过不少,有血缘关系就能洗清你身上的嫌疑了吗,你怎么不自己去定一条法律,就写父亲杀儿子可以无罪释放好了。”
夜朗明:“……”
他被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脸阴沉沉的。
半晌,他用那种阴森森、带着老实人即将爆发的狠意的眼神盯着陆听安看了好几秒,说:“你真不像个警察。”
“那像什么,像你祖宗?”
夜朗明眼神更狠。
顾应州有些不太认同地拍了陆听安一下,小声提醒,“审讯室里不要讲这种话。”
夜朗明一下子就来劲了,大声说:“我申请换个人审我!”
话音才刚刚落下,就听到顾应州不咸不淡地补充了一句,“你家世清白为人正直,不会有这样的子孙后代。”
“噗!”
隔壁监控室,胡镇刚刚喝了一口水,听到陆听安跟顾应州的对话时,嘴角一抽就把那口水喷出来了。
水雾洒在面前的文件和设备上,吓得他一个跳跃起身,慌急慌忙地抽纸擦。
一边擦脑中还在回味刚才陆听安的话呢。
这位小少爷真的是他见过最敢说的人。
还有他们老大,真是彻彻底底的被带偏了!
……
因为陆听安跟顾应州一唱一和的这出,夜朗明明显被激怒,不过他不敢表现出来,就以沉默抗议。不管陆听安接下来说什么,他都闷声不吭。
喘气倒是挺沉重的,像头老黄牛。
陆听安也不为他的态度生气,自顾自地讲,只阐述客观事实,不在意他是怎么想。
“听你们大朗村的村民说,你跟张静香是在生意上认识的?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你们一个是工人,一个当时是无业游民,能有什么生意上的来往呢?还因为生意相爱了,挺匪夷所思的。”
夜朗明低着头,很懒得接话的样子。
陆听安很轻易的就从他的姿态中看出了他的心态。他不知道张静香的真实情况,所以他应该是真的以为她家有生意,并且两人是在她管理家里生意的时候相识相爱的。
男人拿下一个自认为比自己条件好很多的女人时,他一开始可能会有感恩之心,觉得自己是天底下运气最好的男人,等慢慢的他就会改变心态,更多的是自信,坚信自己身上就是
(buduxs)?()有被别人坚定选择的优点的。
夜朗明现在的心态大概就是无比自负,他甚至自负地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跟警察分享自己的优越感。
而陆听安此刻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打碎他的优越感,让他看清真实的自己。
“港岛理工毕业的才女,原本是应该接管家里的生意的,她却放弃了家里准备好的前程跟着你到大朗村过避世、贫穷的生活。你是不是觉得挺骄傲的,自己居然有魅力让一个优秀的女人为你付出那么多?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两年过去了,你们的日子好像还是没有什么起色,除了大朗村的那栋房子,张静香好像没有往家里贡献更多的钱,你们家那几口人不还是得靠着你在工地不分昼夜干活挣钱才能养活吗?”
“张静香可是家里的独女,你们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眼看着孩子都快要出生了,怎么就没见你岳父岳母有所表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