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安眉头皱起:“我俩又不在一个户口本上,我喝哪门子的敬酒茶。”
江宇凑过来,搭上他的肩膀:“就你俩这关系,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我跟你说,要不是黎教授不待见我,我都想申请当你妹夫,你不知道,每次和呦呦妹妹一起吃饭,我都感觉我食欲大开,呦呦妹妹吃饭的样子,实在是可爱。”
他话还没说话,陈淮安沉脸一脚踹上他的椅子:“滚蛋,呦呦妹妹也是你能叫的。”
许鹿呦和黎凤君通完视频,窝回被子里,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念叨她,她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摊煎饼似的躺了会儿,也没什么睡意,干脆起身,趿拉着拖鞋来到客厅。
路过茶几,看到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的一个袋子,停住脚。
半个小时过去。
许鹿呦咬着自己的指尖,终于将删删减减编辑好的信息和照片,一起发了出去:【淮安哥,你是不是忘了这个?】
昏暗的车厢后座,陈淮安划开手机,看到屏幕上进来的照片,黑眸慢慢眯起。
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个袋子,而是黑色袋子下面压着的腿,纤细白腻的一截,让人凭空生出很多无端的想象。
陈淮安摁了摁自己眉心,他今晚也没喝多少酒,怎么跟醉了一样。
他回:【礼物,给你的】
隔了五分钟,许鹿呦回过来:【哦,谢谢淮安哥】
陈淮安问:【怎么还不睡?】
许鹿呦回来一条语音:【睡不着呢】
软软糯糯的嗓音,还能听到些电闪雷鸣的背景音,和他这边的雷声混杂到一起。
司机被外面突然起的雷声吓了一跳,握紧方向盘,低声咒骂,草他妈的,什么鬼天气。
骂完自知失言,在后视镜里偷瞄一眼后座的人,找补似的说了句:“这雨估摸着得下一晚上了。”
陈淮安收起手机,看向车窗外的雨,眉目疏冷,情绪难明。
司机收住嘴,不敢再说什么,他才上岗不到一个星期,这位可是江总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的重要客人,他可不能搞砸了锅,丢了这高薪水的饭碗。
许鹿呦一直没等到她想等的电话,将手机压到枕头底下,踢了两脚被子,自嘲她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实在拙劣,现在又不是小时候,她一撒娇,他就能陪她玩过家家的游戏。
雨夜难眠,只能靠作画消解。
门铃声响起时,许鹿呦手里的画已经在收尾了,房间里放着音乐,这边是一梯一户,不用担心会扰到邻居。
她在摇滚乐里隐约听到门铃声,开始还以为是幻听,过了一会儿,门铃响起第二遍,她才确定是门外有人,她转头看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十二点,这个时间谁会来敲门。
许鹿呦关掉音乐,起身,脚步有些踉跄。
她喝了些酒,白桃青梅酒,何以柠给她寄过来的,酒的度数不大,很好喝,刚才画着画,不知不觉把一瓶都喝到了底,窝着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一起来,就感觉到了头晕。
许鹿呦在屏幕里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头更晕了些,她扯着披在肩上的毯子将自己围得严实,定了两秒的神,打开门,靠着门框,给自己一些支撑:“淮安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