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鹿呦刚想说一起走,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又改了口:“我要在家休息一会儿,上午太累了。”
陈淮安的目光沿着她红扑扑的脸颊扫了圈,“考驾照了?”
许鹿呦慢慢找回镇定,有意说着轻快的话放松气氛:“考是考过了,但我第一次单独开车上路差点开到水沟里去,把我爸给吓坏了,他说没他在,不准我自己开车。”
陈淮安神色严肃:“有没有受伤?”
许鹿呦笑:“算命的都说我福大命大了,有菩萨保佑着我呢,哪儿会轻易受伤,我后面有偷偷开过两次,都没事儿。”
陈淮安看不得她这副心大又不吃教训的样子:“算命的没算到你开车会开到水沟里?”
他可真是,许鹿呦在心里诽腹,年纪越大嘴越毒。
陈淮安走过来,屈指敲上她的额头:“在骂我什么。”
许鹿呦捂住自己脑门,委屈巴巴地看他,他手指头比石头还硬,要疼死人了。
陈淮安眸光微闪,没再管她,径直往外走:“我晚上有饭局,要晚点儿回,晚饭会有人给你送过来。”
许鹿呦对着空气虚踢一下,算是报仇,又道:“不用,我晚上也在外面吃。”
陈淮安停住脚:“八点之前要到家,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许鹿呦不同意,她自己早回来是她自己早回来,她不喜欢他拿她当小朋友管:“我妈给我规定的门禁是九点。”
陈淮安语气不容商榷:“九点太晚。”
“九点还晚?”
“或者你想七点?”
许鹿呦抗争不过,小声嘟囔:“你以后千万不要生女儿,不然你会心累死。”
她爸管她都没这么严。
陈淮安看她一眼,许鹿呦闭上了嘴,又有些唾弃自己,干嘛要这么怕他,他让她八点就回,却不说自己几点回,这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典型,霸权主义。
不过这些话她只敢在心里叨咕,一句都不敢说出来,她在他面前也就这么点胆子。
听到玄关那头的门关上,许鹿呦扭身进了书房,画轴放在桌角的青花瓷瓶里,用红绳系着,结扣是她自己才会系的那种,不像是有人打开过的样子。
许鹿呦指尖描摹着画里的人,本来还在犹豫,现在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不信他有了女朋友也是这样的冷面孔,等她把他钓到手,她一定要作天作地,作生作死,还要骑在他身上作威作福。
然后,再抱抱他。
刚才他站在窗前的背影太落寞,得要有人抱抱他才行。
许鹿呦用一个中午的时间做了一个相当完美的计划,从牵手到接吻,每一步都有详细的攻略。
一个月后就是七夕,如果可以……要一步到位,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机会。
这个周末要先完成计划的第一步,牵到他的手,许鹿呦心里定下了目标,整个人有一种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这种暗里的兴奋劲儿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没有下去。
陆昊点好菜,把菜单交回给服务员,饶有兴致地看她,“你今天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