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你运气好,才能得首辅看重,可我却知道,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你能有今天,靠的从来都不是运气。”
他视线扫过她的面容,语调玩味:“裴阁老知道此事吗?你们的师徒缘分,是你处心积虑谋算来的。”
顾清嘉心下无语,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宿敌呢?
但她仍面不改色地道:“凡事都要讲证据,这不过是你的臆想。”
“哦?”顾景和语气不疾不徐,“不知你刻意让他看到的那篇文章,又有何玄机。”
顾清嘉微微一哂,不愧是锦衣卫啊,确实无孔不入,可却奈何不了她。
裴玄衍的师父潜心钻研,不图虚名浮利。
这世上知晓他殚精竭力证伪古文尚书的人寥寥可数,少有的那几人,也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她是通过书中剧情得知此事的,裴玄衍不知她是穿书而来,又怎会对她起疑?
她泰然自若道:“你既觉得有了证据,那便去设法让他知晓吧。”
顾景和笑意幽冷:“你还真是一如既往,永远一副万事皆在掌控之中的模样,高傲得令人生厌。”
似乎已无需再确认,哪怕抛去伦理,他也绝不可能吻她,更不可能对她做那种事。
那声音就算是预言又如何?他可不信邪。
他只想让她在他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含泪求饶。
恰在此时,武安侯从祠堂中推门而出,打断了他们的对峙。
他看向顾景和,面带笑容,一副慈父模样:“回来就好,在府中多住几天,和你二弟好好谈一谈。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你们互相扶持,侯府才能兴旺。”
顾景和面无表情,像是没听到他的话。
武安侯神情微微一僵。
顾清嘉唇角微勾,想起了前世看书的时候。
顾景和为报母仇弑父,可是书中的一大爽点,勾着人一直往下看。她也被钓成翘嘴,熬了个通宵。
如今能现场观摩,这感觉着实有些新奇。
可想到顾景和的复仇对象也包括她,她笑意骤敛。
顾景和眸光掠过她的面容,轻笑道:“我确实打算多住几日,我们有的是时间叙旧。”
言讫,他拂袖转身,朝院外走去。
目光在他的背影上定格一瞬,顾清嘉收回视线。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顾景和对她的恶意比对武安侯的还大。
她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么?她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