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有几个也看不太惯何婉晴的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偷笑。
偏偏张玲子说的又是实话。
何婉晴“你”了半天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张玲子得意一笑。
“没话说了吧?”
“行了。”毛丫去倒了垃圾回来,一见这来人又跟斗鸡似的,就知道,估摸着在她刚才出去的时候,两个人又吵起来了。
“我刚可看到有养殖场的工人在门口登记,估计是三班倒回来休息了,你们是想在她们这些本地工人面前露露脸?让她们看看,咱们军嫂都是怎么内讧的?”
甭管几个军嫂心里怎么想的,但有一点,绝对是大家的共识——她们是作为军属来培训的,在外就代表了葫芦岛军区的形象,是绝对不能丢了她们军属的脸的!
就算是何婉晴,她也绝对不想在养殖场女工的面前丢脸。
毛丫这话算是打蛇打七寸。
直接把两个针尖对麦芒的人都给镇压了下去。
刚好此时,外头还真传来一阵年轻女工说笑的声音。
证明毛丫没说假话糊弄她们。
毛丫看看两个人:“有斗嘴的功夫,去把各自床位擦擦,然后把被褥放下来,咱们就要下楼了,别让人等急了。”
张玲子小小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擦床板。
何婉晴抿紧了嘴唇。
毛丫看了她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还剩下两个上铺一个下铺,你要哪个?”
何婉晴看了眼屋里其他正在收拾行李的军嫂。
睡在上铺的要上去擦床位的灰,得踩着床边的铁架梯子上去。
那铁架梯子就焊在床架上。
上下铺的时候,要是不脱鞋,免不了鞋头会碰到下铺的床位上,要是脱鞋,那脚丫子也会碰到。
再有那些选了上铺的军嫂收拾自己的行李,房里的几张板凳都坐了人了,那就直接坐到下铺床上去。
光是看着,都让何婉晴眼前一黑。
更加不敢想,自己要是睡在下铺,在未来的半个月会经历什么。
她压着一阵翻涌的胸口咬牙道:“我睡上铺。”
“行。”毛丫也不跟她争。
很快就拿着一块布条子开始擦剩下那个下铺的床板。
何婉晴没带什么布条子和毛巾来,她带的行李里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几卷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