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动手吧,”杰拉尔德轻声说道,“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但我觉得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只会大声嚷嚷,你看,我还挺庆幸的,我花了点时间查明他只是我的伯父,他吞掉我父母家产,用自家的死婴换掉了孩子,让人以为我是那个害你母亲难产的婴儿,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是我害得母亲身体不好,我忍受他们夫妻俩的责骂,以为这是我该承受的,从小到大,一次又一次……”
阿尔托斯全然色变。
显然他也知道这个真相。
而此时最令他恐惧的事已经发生了。
杰拉尔德平静地看了他两秒钟,在阿尔托斯试图逃跑的那一刻,折断了他的手脚。
“……你们用我父母的遗产发家,为了让我专心搞研究给我一套房子,还要摆出施舍的姿态,那钱恐怕连遗产的零头都没有吧?”
金发青年惨叫着倒在血泊里,手脚筋络悉数断裂,甚至连爬动都做不到了。
杰拉尔德低头看着他,举起了手里的锤子,“这张脸真是漂亮,她应该也会喜欢,毕竟你和我长得还有点像……”
少年抬手砸了下去。
锤头落在颧骨上,沉闷的碎裂声混合着牙床崩开的脆响,带血的臼齿飞溅出来。
“我‘看’了你父亲的记忆,他曾经想给我下毒,在我的房子里……”
“有趣的是,那毒药里有乌心木树籽,在整个亚索,只有一个地方能搞到这种东西……”
“玛里塔斯学院,哈,你猜是谁给他的?哦,不用猜了,我已经在记忆里看到了。”
他其实可以一锤敲碎对方的脑袋。
然而,杰拉尔德控制了力气,选择一次一次地反复砸过去。
每一锤子落下,都有新的血肉四溅喷射,软骨像是折断的树枝般刺出皮肤,掀开的皮肉里露出肌纤维。
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已经被碾成了血浆,那张脸也看不出曾经的模样。
只有被砸烂的肉泥挂在露骨上,浓烈的血腥味在空中蔓延。
华贵的银锤上,鲜血不断滴落在地,雕纹的沟壑也填成了诡谲的深红色。
金发少年深深吸气,血液染红了那苍白的双颊。
那双墨绿的眸子里没有快乐和享受,只有暗自翻滚的怒意。
然后他听见了脚步声。
一群圣骑士从街上疾驰而过,进入了下方的庭院里。
他看见自己的“父亲”在他们中间,颤颤巍巍地指向自己。
杰拉尔德弯起嘴角,扯出一个毫无快乐的笑容,然后拎起了兄长的尸体。
他将那头颅残破的尸身扔了下去。
他听见了父亲的哀嚎和咒骂。
庭院里站着一群圣骑士,应该是一个中队,个个顶盔掼甲全副武装,身上的斗气充沛。
为首的队长拔出了长刀,斜指着露台上的少年,“杰拉尔德·魏斯,你被指控使用异端邪术——”
杰拉尔德弯腰从血泊里捞起一把剑,属于某个倒霉鬼死者的,“……哦,是的,老子就是用了。”
下一秒,圣骑士队长的身影出现在半空,身上的铠甲在骄阳里泛着冷肃的光,刀刃上的斗气如白色浪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