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门口,冷下脸看着二人,不怒自威。
常丽贞赔笑:“妈……孩子在这里呢……”
“以后不要叫我妈。”老太太视线从傅知言身上略过,停在常丽贞脸上,“还有……”
“傅家的傅,是我傅宜华的傅。”
“只要我活着一天,傅家就是我说了算!”
常丽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老太太却再没给过她一个眼神,背过身,手中佛珠捻动。
“和外面那些男的断了,从明天起,公司也别去了。小誉也不小了,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你这个当妈的也该收收心。”
傅知言略过常丽贞,进了正厅。
檀木门再次沉沉磕上,将女人怨毒的目光隔绝在外。
一整个下午,傅知言都和傅宜华讨论公司的事情。
现在公司内部派系斗争激烈,以傅老太太为首的老人不满傅家和领导,自然更看不上常丽贞,闹得不可开交。
傅知言空降公司,不属于任何派系,也没有透露出要加入任何一边的意思。
这让两边都有些不能理解。
老太太找他,却没提这件事,只说上次城西度假村的事情敲定了,让他去办。
回房间时,天已经黑透了。
傅知言走进浴室,脱掉上衣丢进脏衣篮。
水龙头打开,摘掉手串,傅知言低头洗手。
一遍又一遍搓洗,用力挤压被常丽贞碰到的地方,冷白的指节被搓到发红,他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水声哗啦溅起,撒在洗手台上。
没注意碰到柜门,什么东西洒了一地。
傅知言低下头,一叠刀片正安静躺在脚边。
刀片数量很多,有的崭新,有的则沾着血迹,因为时间过去太远,血痕褪色,刀片上也生了锈。
眼前一幕似乎和几年前重叠。
手腕上的伤疤隐隐作痛。
傅知言紧盯着地上的刀片,蹲下身,朝着刀片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