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曹松便来禀报,说是司马隽白天出门受了寒气,又起了高热。
孙微闻言,即刻赶到池居。
司马隽躺在床上,已经服药睡下了。
他睡得昏昏沉沉,即便是孙微和曹松在一旁说话,也不曾将他吵醒。
孙微颇有几分后怕,生怕他又晕厥了过去,所以寸步不敢离开。
她奔波了大半日,也早有了困意。屋子里暖和得很,她坐在床边,有些挨不过,就取来一张凭几,靠在上面小憩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孙微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她挠了挠,忽而意识到什么,睁开眼。
一瞬间,目光与床上的司马隽相对。
他也已经醒了,正看着自己。
“世子醒了?”孙微忙坐起来。
司马隽“嗯”一声,正要起身,被孙微止住。
她给司马隽倒了水,递到他边上。
司马隽微微仰起头,就着她手里的茶杯抿了几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夫人怎不回去歇息?”他哑声问。
孙微道:“世子先前又烧起来,妾放心不下,便在这里看着。世子莫动,妾去唤郎中来。”
她说罢,放下茶杯,就要出去。
袖子却被一把拉住。
“夜深了,不必兴师动众,”司马隽道,“我受伤的这些日子,众人都不得安寝。我现下已经大好了,待天亮再说无妨。”
孙微看着他,伸手探探他的额头。
果然,上面只有微温,烧热已经褪了。
司马隽仍看着她:“夫人跟我说说话可好?”
孙微知道,他是个闲不下来的,只得重新在床边坐下来。
也好,孙微心里也有许多疑问。
“这几日的事,我虽听说了许多,却不完全。”司马隽道,“还请夫人告知。”
孙微也不推却,耐心地将这些日子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司马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