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说:“诶,你说你怎么不出现得早一些,我差点没跑成,被人抓了。”
对方脚步略微顿了一下,最后道:“对不起,来晚了。”
这句对不起,让苗秧笑了一声,喊他:“顾厌生。”
男人没说话,只是呼吸略沉了一些。
苗秧就知道是这个人了。
“其实我都猜到是你了,只是不亲眼看到是你,总不放心。”
顾厌生七拐八拐,路上遇到不少巡逻的侍卫,皆面无表情,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就应,没人和他说话,就不搭理。
他戴着面具,是大将军的救命恩人,这将军府无人不知他。
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走到了一个院子,顾厌生上了梯子,很快推开一间屋子的房门。
他突然来了句:“是我就放心了吗?”
这话等同于承认他顾厌生的身份。
苗秧被他放下,屋里没有掌灯,婢女前来询问,还没有开口,便被顾厌生摆手遣了下去,叫她关上了门。
屋内黑漆漆的,苗秧没有一点安全感。
他被放下后,道:“这黑摸摸的,我都看不见你,对了,你为何戴着面具,总不能是怕我见着吧?”
顾厌生转身,背对他:“不为何。”
一开口,不管他怎么努力,声音还是那般的难听。
顾厌生一双眼黑沉而森寒,他自是怨的恨的。
可怨恨的人绝非苗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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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这具身体走到这里来,为了的还不是不甘心,可不甘心之后,又是惶恐。
很多东西回不去了。
苗秧不会心悦自己的。
以前没有过,现在就更不会。
外面的雪地被若隐若现的月亮照得时而明亮,檐上的灯笼,巡逻的火把也时不时倒映在窗户上。
适应了黑暗之后,屋内并不完全是黑的。
苗秧走过去,“上次抓我到巷子里的人也是你,对吧。”
顾厌生没有说话,等同于承认。
这人之前在苗秧面前那么骚的一个,现在一身冷厉气息,苗秧虽然疑惑,也猜测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到底怎么了?为何来了京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