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啊,救命啊——!”
这一声撕破空气的呼救,终于将死寂的包间区惊醒。就在那扇门被撞开、落锁的瞬间,声音从敞开的门缝里冲了出来,如同幽闭里炸开的惊雷。
此时,夏谷草已经被强行架出包间,动作迅速且隐蔽,像是早已预演无数遍的舞台剧。走廊尽头的监控竟毫无预警地黑屏了几秒,等画面重新亮起,人已经消失无踪。
而另一边的包间里,涂江南被重重摔倒在地,脸上满是血,鼻梁明显歪斜,嘴角发青。他整个人蜷缩着,仿佛刚从一场暴雨里脱出的残叶。大脑嗡鸣如雷,他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计划里不是这样的。
他回想着,自己明明按照“开门即是暗号”的约定,提前走到房门后、松开了锁,暗示那一方的人可以顺利行动、将夏谷草带走,过程应当悄无声息,不惊动任何人。
可他万万没料到,那人竟然是直接撞破了房门,房门突兀毫无预兆地撞向涂江南的面门,把他打翻在地。那力道之大,几乎是想让他瞬间失去意识,而且同一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鼻子没了,至少自己双眼看不见。他甚至没看清来人是谁,动作干净利落,完全没有交流,仿佛执行的是另一个计划——一个没人告诉过他的版本。
这已经不是“挟持”,更像是“清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服务员们的懒散与事不关己早已让他们忽略了这包间里该有的异常。毕竟,这是一家主打“安静私密”的私房菜馆,客人不叫人,他们也乐得躲进后厨的小房间,一起围着一台旧电视打游戏、嗑瓜子、打发时间。
还是有人中途出来上厕所,听到那一声突兀的“救命”,才惊觉有异。
“卧槽!刚才是不是有人叫救命?”
“是不是有人打架?哪个包间?”
三两服务员慌忙冲出来,直奔那扇敞开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涂江南躺在地上的身影。他整个人如破布般瘫软,眼神涣散,鼻血流满下巴,嘴里嘶嘶地喘着气,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快打电话喊救护车!快快快!”有人急急地喊着,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
终于,救护车带着尖锐的警笛声抵达。两名穿着蓝白制服的急救人员迅速冲入,将涂江南抬上担架,送上车。
谁也没注意,担架下落下一枚扣子,那是属于一件青年外套的袖口,而并不属于这位年迈的涂大爷。
直到救护车驶离,店员们才在对视中意识到一个诡异的事实——刚才这桌不是有两位客人吗?那位年轻的小伙子,去哪儿了?
“他……该不会是打了老人逃了吧?”
“也对,谁会把自己长辈打成那样?这鼻梁都塌了,搞不好骨裂了……”
“警察!报警!这已经不是普通打架了,老人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一名店员拿起手机,拨打了110报警。
不到十五分钟,片区的巡警赶到现场。两名警员穿着蓝灰制服,表情严肃,开始对服务员进行逐个询问,同时封锁现场。
就在警察检查房间时,一名年轻警员突然低声招呼:“队长,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