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渊把他横抱起来,踩着黎明向医院的方向走。
每一步都艰难无比。
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不管之后要承担什么后果都是他该受的。
真不想那么快就说再见啊。
更何况这所谓的再见对他们而言,已然跟永别没什么区别。
当然是在为他而难过啊。
当然会替他觉得不甘啊。
只是束缚住他的东西太多太多,他始终无法做到像时玖凛那样肆意洒脱。
时玖凛的最终目的始终清晰明确——活下去,逃离自己。
兴许还要再往后面加上一条:亲手杀了自己这个曾经让他跌落泥潭,那么屈辱的人。
……
江池渊忽然觉着迷茫。
时玖凛尚且还有活下去逃离他的目标,那他呢?
他曾经嘲讽时玖凛没有人愿意为他付出真心,可他现在不也是孤苦一人?
他曾经把为江溪俞报仇视为作为目标,可现在,他好像也是在亲手放掉自己最后的精神寄托。
无所谓。
江池渊张了张口,明知时玖凛在昏睡中听不见,却还是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你大可以踩着我的尸骨往上爬。”
走的越远越好。
就算是只把他当做工具,尽情利用他也好。
他既然选择让那莫名其妙的可笑爱意占上风,那就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江池渊脑海中闪过一瞬白曦的死状。
那个人暴戾的性子和近乎残忍的手段他也是亲眼见过的,对待一个跟时玖凛关系不大的alpha都能下那样的狠手,更遑论身为背叛者送时玖凛逃走的他。
只不过若是想撬开自己的嘴,他们恐怕还是得花上一些功夫。
江池渊仰头,看向远处即将完全升起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