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馆长嗤笑道:“想什么呢?现在哪还有人学这个,那些驱鬼门派恐怕早就断了传承,最后几个懂行的老道士,怕是都入土几十年了。”
眼镜砸吧砸吧嘴说道:“我小时候遇见过一个自称龙虎山老天师的老头,穷得叮当响,整天只会坑蒙拐骗,后来就没了消息。”
蔷薇红唇微启道:“财阀的收藏室里说不定还有几本功法心决,不过那些大人物买去也就是当古董摆着看。”
方山刚燃起的希望,又被一盆冷水给浇灭。
当方山吃好饭回到家,父亲方新荣正坐在餐桌前,破天荒地开了一瓶廉价合成酒。
昏黄的灯光下,父亲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爸,有什么喜事,这么开心?”方山笑着问道。
父亲日子过得很节俭。
只有每年过生日或是发生什么喜事的时候才会喝酒。
“的确有个好消息!”
父亲咪了一口小酒:“主管念在我任劳任怨干了十几年,准备把我调到企业新收购的符箓厂去了,不会被裁了!”
方山愣了楞:“符箓厂?”
母亲擦了擦手,快步从厨房走到餐桌前,“老方,你刚才说调去符箓厂,那薪资待遇怎么说?”
父亲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举起酒杯的手也放了下来:“这个嘛……”
方山的父亲方荣新在丹药厂,有个工长的头衔,每个月比普通工人多领三百信用点。
母亲陈梅其实从不关心父亲的职位高低,她心里惦记的始终是每个月到账的那三百信用点。
这对方山家来说,已是需要掰着手指头算计着花的一笔巨款。
父亲抿了口酒,声音低了几分,“从普通工人干起,工资……比之前少两成。”
母亲陈梅手里的抹布“啪”地掉在地上,声音止不住颤抖道:“两成?少了这么多……”
“总比丢了工作强!”
父亲突然提高了声音,又立刻压低下来:“现在厂里裁员裁得厉害,能有个去处就不错了,总比去垃圾场当垃圾清理工赚得多呀。”
“唉,至少也算有个稳定收入。”母亲陈梅强打起精神,弯腰捡起抹布。
父亲点了点头,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是啊,听说符箓厂那边活不重……”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