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祁栩轻声道。
“嗯。”银惜缓步走过去,轻声说:“嘉和郡主还没醒,但太医说她没什么事。”
祁栩点头,道:“她运气好。”
银惜的视线状若无意地扫过祁栩,她微低着头,试探着问:“皇上可知道嘉和郡主为何会落水?”
祁栩一顿,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没说什么。
银惜抿了抿唇,轻声告罪:“臣妾失言。”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他越不言,银惜心中越有些不安。寂静许久,才终于听到他的声音。
“朕不屑于对幼女下手。而且,若是朕出手,她早就死了。”
“臣妾知道。”银惜顿了顿,说道。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手段呢?他若想要谁死,那人就活不到第二天。
祁栩将手中书卷放到一旁,朝她伸出手。
银惜将手放到他的手上,被他握住。
他摩挲着她的手背,柔声道:“朕若是要做些什么,都会提前告诉你的,不要多想。”
“……嗯。”银惜心头触动,对他莞尔一笑。
祁栩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就寝吧。”
银惜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思绪。
……
明珠第二日醒了,但是病了一场,身子虚弱了许多,陆陆续续发烧咳嗽了一个多月也没好。皇后狠狠责罚了那些照顾明珠的下人,将明珠愈发看得紧了。
转眼间三月的殿试,祁栩钦定的状元郎叫何瑾年,官家子弟,银惜也看了他的文章和策论,确实很有文采,想法也新奇。
银惜知道祁栩打算在这一批新科进士中挑一个好的做令辞的驸马,身为令辞的好朋友,她自然也格外关注这件事。
这一日,她如往常一样前往昭阳殿,却在昭阳殿前不远处偶遇一个年轻男子。
眼前人温润俊美,那双丹凤眼却平添几分凛冽清冷。
银惜没有防备地对上他的眼睛,就这样撞进他的眼底。
视线相对的这一刻,他们两个人都愣住了。
银惜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