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祁栩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说:“他参了军,跟着川南军去愉国了。”
银惜愣了许久,才不敢置信地开口:“他、他不是说,说他一直在读书准备科考……”她猛然反应过来,一阵怒气涌上心头:“他竟然敢骗我!”
“别生气。”祁栩忙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温声哄道:“不管是读书还是从军都能有出息,可能他真的不喜欢读书,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等他回来你再当面好好骂他。”
“我不是生气这个。”银惜摇了摇头,忧心忡忡道:“我气的是他竟然骗我,若是他好好说,难道我还能不让他去吗?而且……他才十九岁,要是在战场上出了什么好歹,我怎么见我父亲……”
祁栩轻轻揽了她入怀:“若你实在担心他,朕可以现在就下旨让他回京,只不过他可能不会愿意。”
银惜沉默。他说的她自然明白,从小禾澜就不爱读书,喜欢舞枪弄棒,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禾澜去参军瞒着她,想来也是担心她会阻止他。
私心来说,她确实不想让禾澜参军。战场刀剑无眼,若是禾澜出了什么事,她不敢想她得有多崩溃。
但是……禾澜宁愿瞒着她也要去,说明他是真的想去,毕竟他从小都很听她的话,她不让做的事情他绝不会做。
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非要阻止他。
听天由命吧,若是他真的不能从战场回来,那就是他的命。
想明白这些,银惜叹了口气:“不必了,何必让他怨我。”但她越想越气,于是又咬了咬牙道:“等他回来,我再收拾他!”
“好。”祁栩这才放了心,含笑回应,但同时他又难免有些幸灾乐祸。
很少见惜儿这么生气的样子,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已是九月。
他们去了延芳围场秋猎,过几日回京,正好给令辞办及笄礼。
延芳围场与几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起码银惜看来是这样的,但他们说,围场里新放了一批白狐,毛色很纯。
跟来的嫔妃们的住处是司侍处安排的,银惜特意交代了,把清修媛和云昭媛的帐篷安排在她旁边。
秋猎第一天,武官宗亲或是那些会骑射的女眷,都换上了骑装上马,跃跃欲试。
就连祁栩,今年也难得的参与了进去。
但今年的彩头银惜不感兴趣,就没过多关注谁会赢。
送走祁栩,银惜本想回帐篷去,但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不远处,就被一匹毛色雪白的马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