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内殿,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御案旁磨墨的陶贵人。祁栩如往常一样批阅着他的奏折,听到声响,抬眼看过来。
银惜刚要行礼,就听得他道:“免了,过来吧。”
“是。”
银惜听话走近,一旁的陶贵人倒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完整的礼。
“参见姜修仪。”
“今儿怎么有空来?”祁栩落下最后一个字,将笔撂下,牵了他的手,笑道。
“没什么事做,就来了。”银惜笑容温和,她看了一眼陶贵人,问道:“皇上和陶妹妹都聊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都是琐事。”祁栩回道。
“是吗?”银惜脸上染上几分狡黠:“皇上不会和陶妹妹说了嫔妾的坏话吧?要是陶妹妹就此不理嫔妾了,嫔妾可要算皇上的账!”
“朕可没说,别污蔑朕。”祁栩含笑道。
“嫔妾不信皇上说的,嫔妾只信陶妹妹。”银惜娇俏一笑,将问题抛给陶贵人。
陶贵人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笑道:“皇上说的都是姐姐的好话呢。”
她知道姜修仪是在顾及着她的感受才会这样说,否则姜修仪只与皇上玩笑不理她,她又能作何呢?
银惜这才满意似的,“嫔妾多谢皇上替嫔妾说话了。”
祁栩无奈地摇摇头,“你呀!”
她向来是这样,八面玲珑,只有面对她不喜欢的人时,才会冷言冷语。
陶贵人性子安静恭顺,虽则没什么情趣,但做朋友还是不错的,或许她们也可以好好相处。
银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给自己找个小凳坐下,看他批奏折。
殿内一时都安静下来,陶贵人一边磨墨,一边默默地打量着银惜。
产自波斯国的螺子黛扫过她的眉峰,耳间缀上了南海的珍珠,身上穿的是江宁来的云锦。
她不是绝色的美人,但胜在年轻,青春洋溢,又是这样堆金砌玉的打扮出来的。
陶贵人想,宠妃就该是这个样子吧!凡是别人宫里有的,她宫里必有,别人没有的,她也有。
如此满身华贵珍宝,言笑晏晏,自是皇上一点一点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