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太后故意停顿了一下,做出一副不记得他名字的样子。
孟逸恭谨道:“微臣孟逸,乃是西六宫值守侍卫。”
“那就是了,哀家记得,姜修仪就是住在西六宫的。”太后点了点头,一派威严:“你可有何证据?”
“微臣有一方修仪娘娘亲手绣的手帕,是娘娘交给微臣的定情之物。”
孟逸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双手呈了上去。
太后一扬下巴,道:“哀家不熟悉姜修仪的绣工,你们来看看。”
银惜犹自冷笑,太后既然敢用这招,肯定是做好了准备,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手帕肯定是她的绣工,只是不知道太后从哪找来的人仿着她绣的。
林姑姑拿着手帕,给众人都看过了。
清贵人自是认出这是银惜常用的绣法,但她并不信这事,只暗暗咬牙想着怎么反驳。
反倒是平日里最胆小的和美人,声若蚊蚋地说了一句:“这也可能是旁人模仿的呀……”
萧似宓飞过去一个眼神,和美人便住了嘴不敢再说话了,她低着头,活像一只鹌鹑。
琳妃看过之后,为难道:“这确实是姜妹妹的绣工啊!难道……”她说着,看了银惜一眼,掩唇故作惊讶。
孟逸咬了咬牙,“情真意切”地诉说:“先前娘娘还在嫔位之时,因着失了皇上的宠爱,便对皇上心怀怨怼,娘娘找到微臣……微臣一时糊涂,犯下大错。”
“三月之后,娘娘复宠,便要与微臣断了,可微臣未曾想到,娘娘这次竟有了身孕……娘娘与微臣商议,说要把它当做是皇上的孩子,可微臣实在不敢混淆皇室血脉……”
清贵人实在听不下去了,怒骂道:“胡言乱语!”
孟逸却未理会她,他磕了一个头,接着道:“微臣自知罪无可恕,但将功折罪,只求太后娘娘留微臣一条性命。”
自始至终,银惜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盯着地面沉默不语。
他要说就让他说,这些都不重要。
他们三个人说是告发她,又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可他们眼中毫无犯了死罪的恐惧懊悔,这就说明,太后根本不会处死他们。
她只需要拖到皇后知道这件事就行,这个时候了……
银惜不禁回头朝外看了一眼,也该来了,怎么还没有动静,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情况?
萧似宓隐秘地勾了勾唇角,“修仪姐姐,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殿中闹了这许久,景嫔一直跪着没起来,此时更是叩首下去,哽咽道:“求太后娘娘处置姜修仪!”
安德妃自己不动声色,却示意琳妃和景嫔一起请命,琳妃自是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