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惜半低着头,手贴着胸口,小声啜泣道:“我知道我没用,可有可无,你对我好都是为了孩子,现在她也有了孩子,你更不用管我了,反正我只是个消遣。”
“朕没有这样想。”
对于他的解释,银惜充耳不闻,“我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了。”
说完,她便哭着转身快步走了。
祁栩并未拦她,而是吩咐星北快去扶着她,又叫来小成子,道:“你去,用朕的御辇把她送回去,千万小心照顾。”
“是。”小成子连忙应下,便出去了。
皇后默默注视着这一幕,随即仔细打量着祁栩,适时开口:“皇上宠爱姜修仪也要有个度,这样无条件的放纵只会让她恃宠而骄。她刚才的话,含酸拈醋,实在不是一个妃妾应该说的。”
“朕倒宁愿她是吃醋,可她偏偏是真的这样想。”祁栩叹了口气,心烦意乱。
“什么?”皇后疑惑问道:“她怎么会这样想?这不像她的性子。”
祁栩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幽幽开口:“太医说,她得了郁证。”
皇后一震,心头漫上淡淡的酸涩,“她竟会得这样的病。”
“是啊,谁也没想到。”祁栩自嘲般地笑笑,他看向皇后,声音里难得地带了些恳求:“如果她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皇后多担待一些,别再刺激她,你也看到了,她情绪不稳定。”
“平常朕倒是可以都陪着她,可朕总不能不去上朝,每天早上请过安之后,你留下她,和她说说话,等朕下朝过来接她。”
“是,臣妾遵旨。”皇后微一福身,淡淡道。
祁栩看着皇后,微微眯起眼睛,道:“等她平安生下孩子,朕叫四哥进京一趟吧。”
皇后身子一僵,她微抬起头,不敢置信般望向祁栩。
她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是皇后,这些理应是我做的,皇上不必如此。”
祁栩淡淡回道:“皇后身为后宫之主,理应如此,但朕身为夫君,也理应为妻子感谢恩人。这事就这么定了,朕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皇后愣在原地,忘记了行礼,只喃喃了一句,“恭送皇上。”
玉钟上前一步,面上带着些喜意:“娘娘现在可开心了?”
皇后下意识紧握着自己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我……我不知道……”
南磬轻抚了抚皇后的背,轻声道:“有些盼头,总比就这样熬日子好。”
皇后含着泪点头,“总比现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