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栩盯着桌上的酒杯,睫毛微颤,突然伸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是皇帝,他怎么能先低头。
而且她也太过分了,她真当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不成,他不过是不想面对一些事情罢了,她还要逼他。
“皇上。”婉妃这时唤了他一声,见他看过来,婉妃指了指殿中的舞女,笑道:“皇上看她跳的舞,是‘柘枝舞’,臣妾记得第一次见皇上的时候,就是在除夕宴会上,当时舞女跳的就是这支舞。”
“……难为你还记得。”祁栩淡淡说道,反正他是不记得了。
先帝在时,骄奢淫逸,每次宴会都吩咐大办,往往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赵莹是华容姑姑最宠爱的幼女,自然常参加这些宴会。
不过自他登基之后,华容姑姑自恃长辈身份,又担心他秋后算账,就再也没来过。
他的其他姑姑们向来以华容姑姑为首,也就都不再来了。
还有无忧,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她说太虚假了,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另一边清贵人对舞蹈没什么研究,一时没太听懂婉妃的话。
“什么‘这支’‘那支’的,婉妃在说什么。”
银惜轻声给清贵人解释:“是‘柘枝舞’,书上记载是从愉国传过来的,不过这舞到底是异域舞蹈,我国舞女难跳出韵味,故而并未传开。”
“你还懂舞?”清贵人一时诧异。
“不懂。”银惜摇头,她只在诗中看到过这个舞名,如果不是婉妃开口,她也不知道舞女跳的是什么舞。
她还记得那首诗其中一句:垂带覆纤腰,安钿当妩眉。翘袖中繁鼓,倾眸溯华榱。
原来描写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清贵人微一挑眉,打趣道。
“谁说的,我不会的多着呢。”银惜目不斜视,这世间高深的东西太多了,就算是将一生都投入到某一门技艺中,尚且未必全部掌握,何况是所谓‘全能’。
哪有人什么都会的。
她会刺绣,那是因为她有个做绣娘的母亲,会诗词书画,那是因为她有个考上了秀才的父亲,会厨艺,那是进宫做了宫女之后学的。
除这些之外,她也想不到自己还会什么了。
一门技艺,想要掌握总是要付出时间练习的,她那点时间,能学会这么多种技艺她已经很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