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现在下去,不再提这件事,朕尚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银惜眨了下眼,他还是选择逃避吗?可逃避从来不能解决问题。
她轻叹了口气,道:“皇上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嫔妾不能,皇上,你实在不必执着于过去,再说了,先帝最后不还是传位给了您,您也是得到了先帝的认可的……”
此话一出,他的神色顿时冷淡下来,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
银惜看不真切他眼中的情绪,或是厌恶,或是痛苦,又或是绝望。
他好似很不爱听这句话,难不成……
她不敢再想下去,忙低下头掩下眼里的震惊。
“你下去吧,朕会考虑。”祁栩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神情疲惫。
银惜没再多留,站起身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一天之内太多刺激他受不住的,这样刚刚好。
祁栩并非是糊涂的人,她相信他会明白过来的。
她走后,祁栩一拂袖,就把书案上的酒壶挥到了地上,汩汩的酒液从壶口流出,渗入地下暗红色的地毯之中。
被酒液打湿的地方颜色更深些,看着竟像是血液洒到了地上一般。
他喘着气,喉结上下滚动,不愿去回想那个夜晚。
那个晚上,祁枢造反失败自杀,先帝被祁枢所害,他被钦点为新皇。
可实际上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只有他知道了。
……
那日之后,他说是在考虑,可实际上却一直躲着她,银惜虽无奈,但也觉得在意料之中,逃避惯了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去面对真实。
一直到一月之后的除夕,他也没有想通。
银惜也没去和他低头,她还想再等一等,她也不想妥协。
今日的晚宴,或许是让他低头的好机会。
银惜只简单打扮了一下,就带着星南星北去了重华殿,她一向不会去的太早。她到的时候,已经马上就要开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