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栩睫毛微颤,声音很小,像是还有些别扭:“嗯。”
银惜这才笑了,她把酒杯放在一旁,轻轻搂住了他,柔声道:“陛下有什么不高兴的尽管说出来,嫔妾都陪着陛下。”
祁栩伸手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倒在椅背上,他闭着眼睛,良久才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银惜垂着眼帘,要是真的不重要,他又何必借酒浇愁?不过既然他没有主动提起,她也不想去平白惹他不高兴。
她道:“陛下日后若是不开心,嫔妾都来陪您,只是别再借酒消愁了。”
祁栩闭目苦笑:“举杯销愁愁更愁。”
银惜握住他的手,轻轻抚着,道:“昨日不可留。今日多烦忧。即使昨日与今日都不尽如人意,还有明日不是吗?”
“慰我心者,明日之日尚堪修。我相信陛下,一定会柳暗花明。”
祁栩缓缓睁开眼睛,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朕有时候觉得,你不像是朕的妃子。”
银惜疑惑地望着他的眼睛,但她只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看不明白他的态度。
祁栩:“比起妃子,你更像朕的臣子。”
银惜一笑:“天下之人,不都是陛下的臣子吗?”
祁栩愣愣地想了一会儿,才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说的对。”
说罢,他又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是男儿就好了,就可以入朝堂,那群迂腐的老头子,朕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陛下!”银惜顿时哭笑不得,“我若是男儿,陛下与我,可就只是君臣了。”
祁栩这才反应过来,他低声笑了笑,揽紧了她,“若是为了你,那朕这袖子断一次也无妨。”
银惜扬眉笑道:“只怕到时候,臣已经娶妻生子了。”
“你还想娶妻生子!”祁栩不满地收紧了放在她腰间的手臂,“自古以来,君夺臣妻的事情也不算鲜有,朕若是想要一个人,怎么都能到手。”
“那陛下的名声不要了?”银惜笑着问。
“名声……那朕偷偷做,不让人知道。”祁栩摸着她的发丝,心情舒缓了下来。
银惜笑得眉眼弯弯:“伪君子。”
她小的时候也曾想过,若是她是个男儿该多好。
如果她真的是个男子,她会去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会在朝堂这片广阔的天地施展她的抱负,会凭自己闯出一片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