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人喝酒,杯不离手,直到喝得酩酊大醉,斜斜往炕上一躺,直接打起呼噜。
大汉醉睡了,嫂子牵着小妹的手,到厨房说话:“妹子,你的小哥长得挺俊,但我看他不咋搭理你,俺们东北人都说,小白脸,没有好心眼,你可别被他骗了。”
骗?
让小妹怎么能说出口,其实骗人的那个,是她自己。
“小屋的炕,我都给你烧的热乎的。”嫂子轻轻笑,在小妹耳边说:“咱俩也不是外人,你悄悄跟嫂子说,你跟他到底那啥没有,要是那啥过了,你俩就睡小屋,要是还没那啥,今天晚上我跟你睡小屋,让他跟我哥睡大炕。”
小妹听懂了,所以脸红。
她紧紧低着头,咬唇不说话,实在不想和黑无常分开,哪怕只有一夜。
“行了,嫂子懂了。”嫂子推着小妹到小屋去:“你先去小屋铺炕,我让你小哥来找你。”
嫂子将小妹关在小屋里,扭过头再找黑无常:“把俺哥都喝倒了,今晚就别喝了,你去那屋睡觉,妹子把被给你铺好了。”
黑无常总共就喝了一杯酒,大汉醉倒,是自己灌自己,到了嫂子嘴里,好像是被黑无常灌倒的。
黑无常谢过嫂子,出屋掩好门,走到房子外面观雪。
夜无星空,飘雪连天。
从热炕上走到雪地里,竟然几分清爽。
嫂子家里的灯,是村里最后亮的一盏灯,如今也被吹灭。
过了夜半,村子里有几声狗吠,隐隐听到脚步踏雪。
有人翻过院墙,用手里的长竿去挑汉子打回来的野鸡。
在将将挑起来的时候,听到一声催心的冰冷话语:“放下。”
轻轻两个字,似乎冻裂人心,差点儿将竿子吓掉。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突然听到这样一声,将来人吓的恼羞成怒。
没想到偷鸡贼竟然有几分胆量,扯着脖子大喊:“是谁在装神弄鬼?给军爷滚出来!”
他贼音一起,院墙外亮起火光,随即有人将院门踹开,举着火把闯了进来。
借着火光看分明,强闯院子的人,都是一身军装,左手火把,右手长矛。
刚才用来挑野鸡的竿子,其实也是一支长矛。
“再不滚出来,军爷就放火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