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白无常立即堆起笑意,长喝一口酒:“我还纳闷呢,如果弄一头牛去顶他,那不是送给他消遣一样吗?现在想想,君王要是骑一条柴狗,也实太不像样子了。”
绿裙盈盈,斜坐柴狗?
亏他敢说出来!
“白无常!”小妹星眸瞪过去,幽幽一声:“把你的舌头伸出来。”
见她目光冷寒,白无常急退一步,连连摇头:“刚喝过酒,怕熏到君王。”
纤纤两指,夹住一枚细小的冰刃,小妹轻笑:“听说你有七尺长舌,我的手很快,也很准,只割你的二尺半。”
看着冰刃耀月,白无常立即低下头,用手捂住嘴,咕弄着问:“请君王示下,下一步,我该去找什么魂,又在什么人的命里?”
算你识相,知道求饶。
“善魂,在世上最恶之人的命里。”
“鬼臣领命。”
听了小妹的话,白无常转身就走,大步流星时,一声长叹:“善魂偏偏在最恶之人的命里,真是亦正亦邪,黑白不分,就好像我一样,忙前忙后的没好处不说,还要被人割舌头,这是图得哪门子许?”
啰嗦话没说完,突然背后冷风响。
低头躲过了小妹飞来的冰刃,撒腿就逃。
遥遥又说起重复话:“君王,你别忘了,弄几面大鼓,和他对着敲!”
嬉笑声已去,天月间,又只有阎小妹与黑无常。
“黑无常,你以为你有几面鼓,就能扰乱我的弦音?”
小妹催动座骑,雪牛展翅凌空,红唇微扬,响起俏笑:“我下次弹筝时,就是我在沐浴时,不怕坏了颜笑眉的清白,你尽管来敲大鼓。”
说过破解之法,小妹笑得更得意:“黑无常,你的眼睛,是我的命魂精魄,世上再没有能遮住它们之物,就算你蒙着眼睛来,也不免要把颜笑眉看个精光。”
雪牛渐渐远去,小妹扬起歌声,似乎她总是赢,她总是喜欢看黑无常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眼见着雪峰在前,雪牛即将落峰时,对面站着黑无常,轻笑一声:“筝音浸水,不免浑浊,沐浴之时,双手无措。”
淡淡说了两句,黑无常扬眉反问:“沐浴弹筝?自欺其人。”
“你怎么学会斗嘴了?”小妹不可置信,唇边喃喃。
想了想他的话,立即紧咬红唇:“我不沐水,沐冰行不行?我不沐冰,用雪干搓行不行?”
她越是瞪起星眸,黑无常越是孤傲冷声:“沐冰也好,沐雪也罢,总要占去双手,怎么弹筝?”
“关你什么事?”小妹气得攥紧粉拳,徒装冷静:“我用头发弹,我用脚儿弹,我用牙齿弹,行不行?”
轻轻几声笑,黑无常英目直问:“用牙齿弹?你自己信吗?”
“你!”
弃掉雪牛,小妹绿袖昭昭,素掌翻飞,左右推向黑无常的肩头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