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的眼睛,虫儿如同怨毒的饿狼,“斩月……斩月……斩月……”
血腥的红河自背后哗哗流淌着,虫儿感觉生命亦在流逝,如果斩月死了,就让这血……也流个干净吧!!
……
垂纱帐外,勾勒着两个人的身形。
“樱祭夜,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她怎麽成了现在这般?”雀漓潇单手执住樱祭夜的襟领,摇了再摇。
“你懂什么?眼睁睁送她去死就叫爱吗?”
樱祭夜随手拨开雀漓潇的揪扯,言语里渗透着竭力的平静,“雀无极这鞭打得甚好,免得她总要跑去惹事。”
“听说雀漓潇你前不久也受过羽牙的鞭伤,你且忍一忍伤痛,把药量都用在虫儿这里,别人就不会轻易怀疑到撷瑜殿。”
“虫儿在地牢吃得极差,是我故意饿软了她,你多给她补补血气,但也要注意莫叫她暴饮暴食吃坏了脾胃。”
“虫儿若醒来胡闹,就给她喂些颺息散,她似乎对此药敏感,切记少喂一丁点,不要叫她浑浑噩噩失了神智。”
“只待你的母皇寿辰过后,找个亲信送她离开,无论哪里都好,但是绝对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她的去处,包括你自己。”
樱祭夜好生安顿完,微微勾动纱帐,终究没有掀起帘角。
“雀漓潇,我知你心里也是有虫儿的,所以其实我无须多作交待,你也会百般呵护,可是我就怕你心里太过有她,反而弄巧成拙。”
“什么意思?”
“悉心照料她,却不要可怜她,不要跟她说话,更不要轻易相信她,她不是蠢笨的女人,只要外面的那个人一天不死,她就会想尽办法出去干傻事。”
樱祭夜拍拍雀漓潇的肩膀道“你要做好失去她的准备,雀无极寿辰之后,她就会恨死你和我。”
“哎……或许她的恨,才是最圆满的解脱。”
短叹口气,樱祭夜头也不回地离开撷瑜殿。
他们以为自己昏迷不醒,其实虫儿听得真切,甚至每一个字都牢牢扎根在心里,直冲爆每根神经。
樱祭夜走后,雀漓潇依然将她藏匿在那间密室内,只要不引起他人的怀疑,必定日夜守候在榻前寸步不离。
虫儿装作久久不能清醒的模样,每次雀漓潇喂药的时候都紧闭嘴唇,汤汁汩汩流湿衣衫灌得满身皆是。
他是偷偷照顾虫儿,也不便叫人进来,只好单臂揽紧腰肩,以口对口将药汁送入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