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里郁闷异常。
白起州还刀入鞘,少年锐利的眉眼极像他?的佩刀,一样盛气凌人,“我去看看他?。”
“等等。”
谢枕溪似笑非笑,“本?王的信,二殿下看了么?”
“你想做什么,本?殿下都?会配合。”
白起州冷着脸淡淡道,脚下却不停,“但?我不是为了你。”
他?转身而去,恰巧身后大太监掀起帘子请他?们几位进去,见状连忙低声?唤道,“陛下已经起了——二殿下不给陛下请安了么?”
连日病着却见不到这几位皇子,他?们都?知道陛下嘴上不说,心里却总是不喜。
如今见了二殿下说不定还能?高兴几分,让他?们日子好过些。
白起州却脚下一刻不停直向偏殿而去,“本?殿下等会儿和五弟一起过去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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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地方并不宽阔,比起舒宁殿正?殿,只有巴掌大小的一片地方。
陈设却极精致。
屋角蹲着一座红玉赤金点翠的貔犰香炉,四个趾爪均是鎏金,一见便知贵重非凡,里面喂着上等内用的梅花香饼,淡淡的甜香从?炉中?慢慢溢出来。
如温热舒适的流水一般,荡悠悠,慢吞吞地浸染了整个房间。
白眠雪趴倒在桌案上,朦胧睡梦中?长?睫轻眨,看起来可爱无辜。
他?刚才?只不过想着略趴一会会儿,毕竟自己?是来请安的,而父皇随时都?会醒。
谁知整间屋子舒适温暖,甜腻的香气似乎还有镇定安神的功效,他?几乎是朦朦胧胧中?就睡倒在了桌上。
白起州快步进来时就瞧见这样一副景象。
自己?的五弟一身月白广袖长?袍,乌发翠玉,衬得肤色愈发比平日里更加软糯可爱。
他?似乎是以为自己?仍睡在床榻上,甚至将鞋履胡乱蹬掉,月白色的长?袍也被解开一点,凌乱一片,始作俑者却毫无知觉,两腮酡红,眼睛紧闭,不用看也知正?是好梦沉酣。
“不知这梦里有没有我?”
白起州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古怪的念头。
为着这般想,他?本?该马上喊醒白眠雪去给英帝请安,却鬼使神差一般放轻了脚步。
待他?凑近,脑子里却又想起方才?谢枕溪的话。
他?顺着白眠雪自己?扯开的衣襟,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打眼瞧了一瞧,肤色莹润光滑,并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痕迹。
方才?松了一口气。
好似深夜忽然惊醒的农人,猛得跳起来,发觉自己?水灵灵的白菜仍乖乖巧巧,好端端地呆在地里,方才?放下心来。
白起州撩起衣摆顺势坐在一旁,心里暗暗怪自己?一惊一乍不够稳重,眼神却止不住地落在白眠雪身上,这才?恍惚发觉小东西嘴唇微微翕动,好像还在迷迷糊糊念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