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州自打出宫立了府就如离了弦的箭,三日里有两日往军中跑,最近直接住在了营里。
白宴归手里事务虽没有那么多,但性子阴郁慵懒,好与?京中贵公子冶游,索性更是?见不?着人。
一时间除了白眠雪,竟是?哪位殿下也没能抽开身来瞧他。
英帝歪在榻上,定?定?看了白眠雪片刻,方才颇有些不?悦地闭目道,“若是?朕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竟是?只有你一人在身旁。”
这句话落地,屋内的气?氛不?由得渐渐冷了下来。
白眠雪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就听见原本只是?静静立在一旁听着的谢枕溪出声解劝,
“陛下天子之尊,福泽深厚,定?能遇难呈祥。”
“几位殿下年轻有为?,也是?我大?衍百姓福气?。您现下当好好养病,如何却作平头百姓之言。”
……
英帝没有开口,但原本冷凝的气?氛渐渐舒缓了下来。
小太监又?端上药来,白眠雪乖巧地接过那只精致小巧的药碗。
他抬头看了看英帝,眼眸清澈像某种温顺的小动物。
英帝眼风扫过自己的小儿?子,示意?他将?药放下,随即目光又?转向谢枕溪。
却见惯来目中无人的北逸王此时静静立在自己榻前,风姿飘逸经年累月不?曾变过分毫。
唯独眼神却一直落在白眠雪身上。
他忽然就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看着他们二人道,
“嗯,北逸王说得好。朕久病,身子不?适,精力愈发大?不?如前了,也爱想东想西起?来……”
“不?过说来你二人关系近来倒是?要好?”
说来当年他与?太后各自都曾想将?谢氏一族拉拢到自己一边,以做屏障。
谁知谢枕溪只是?弹琴饮酒,全然不?理?政事,一副只愿做个风流闲散王爷的样子,让他们碰了几回软钉子,最后只得作罢。
谁知如今却肯亲自陪着白眠雪来献药。
更不?要论前日他听底下人暗报,因揭发江楼贪墨一案,北逸王和五殿下在山上同乘遇刺。
……
白眠雪本来乖乖听着,猝不?及防被?英帝把话题拐过来,他呆了呆,眨眨眼睛,错开英帝意?味深长的视线。
自家父皇每每问话时,眼眸都暗沉沉的,仿佛有许多他看不?甚清的东西。
他紧张时就会忍不?住掐自己,小指已经凹陷出一道深深的印痕,他自己却压根没有发现,只顾着搜肠刮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