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意味着白项英既没回饭店也没告知旁人自己的去向,这事愈发可疑起来,
。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有人推门进来,轻手轻脚的,伴随一声带着怯意的“霍先生”。
霍今鸿从脚步声中就认出来的人是南邦,等见到对方的面孔却发现并不是印象中的样子。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总之长相还是那个长相,举止眼神却已跟变了个人似的。
“好久不见。”
他摘下武装带随口招呼道。
南邦闻言停下动作,过了几秒才又继续往前挨着桌子坐下,两人之间隔了大概一个肩膀的距离。
——实在是很突兀的问候方式,到这地方来的客人哪有用这种语气说话的?
“好久……不见。”
“你随便坐,要是不想喝也不用硬陪我喝,只不过我一个人在这儿显得奇怪,他们问我有没有中意的人,我就想起你来。”
霍今鸿看出对方的拘谨,但并不明白这拘谨从何而来,更不知道“中意”这两个字说出去着实往对方心口扎了一刀。
确实是好久不见,上一次两人像这样安静地独处一室仿佛已是多年以前。
这半年来他实在经历了太多,先是因为霍今鸿的“不辞而别”遭到其他侍应生的嘲笑和排挤,而后又被迫成为清公会内部争权斗势的工具。梁广泰为了做人情叫他去巴结日本人,事成之后又对他弃如敝履,丝毫不顾他的颜面。
渐渐的他性子消沉下去,愈发不能做那卖笑之事。这时那些曾经眼红,巴结过他的“同僚”们便围将上来,轻则冷嘲热讽,重则落井下石。
南邦不在乎被嘲讽,却实实在在地为霍今鸿的“薄情”而心痛,尽管知道自己并没有心痛的资格──对方从未对自己有情,但一想起两人曾经相处的时光还是会止不住地难受。
如今,曾幻想过的人再次出现在面前,对方能若无其事地道一声问候,自己却已无法像当初那样笑脸相迎了。
“霍哥怎么突然有时间上这儿来喝酒?”
短暂的挣扎过后南邦还是将“霍先生”换成了“霍哥”,生怕对方误以为自己是在故作姿态。
霍今鸿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这番心思,“霍哥”和“霍先生”对他来说没有分别。
“我特地请了假来见你们老板,人没见着但是假不能白请,那就顺便来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