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和成晋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成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这就开始了?”
温煦拽着他给那群宫女太监让路,“皇权之争,从未停过。”
——
六皇子疯了,在宫内大杀四方。
一柄长剑浴满了鲜血,一路从钟晓宫,淋淋沥沥到乾清宫。
一路上的御林军都跟摆设一样。
别问,问就是因为对方是皇子,他们不敢还手,只敢阻拦。
六皇子闯入乾清宫时,御林军层层挡在养心殿前的石阶下。
此时皇帝上半身扎满了针,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海祥等一众宫女太监站在养心殿门内,殿内龙床附近就只剩下江清月一人还在继续施针。
“你,你对朕,做了什么!”
皇帝用尽浑身力气也只能让双手短暂地抬离被褥,而后泄力重重落下。
江清月行针的动作越发缓慢,甚至百无聊赖地做到桌前,一只手撑着下巴,捻起一根针随意把玩起来。
“皇上,您说要是现在六皇子闯进来,这皇位是不是就归他了呀?”
皇帝瞬间怒目圆睁,“你到底对朕做了什么!”
江清月闻而不答,指尖一弹,银针飞入皇帝手臂,引来皇帝一声刺痛闷哼。
“皇上,您当真不记得我了?我小时候,您还夸我可爱来着。”
“什么?你说什么?”
皇帝忽然意识不清,双目浑浊地望着江清月的方向,视线里却一片模糊。
“你到底是谁?”
江清月侧目,看皇帝逐渐陷入昏沉,神色始终冷淡无波。
“会让您知道我是谁的,但既然您想不起来,那就不是现在了。”
这句轻声细语,皇帝并未听清。
他意识的最后,是江清月起身远去的背影。
江清月缓步走到珠帘外,悄悄望了一眼守在殿门处的那群宫女太监,又到窗边开了道小缝,隐约看到殿外与一众御林军对峙的六皇子。
江清月将云苓喊下来,耳语一番后,云苓闪身出去,不见一丝身形消失在殿内。
殿外,六皇子忽然举起剑,双目通红地冲入御林军所摆出的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