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处理不好,那就是阴沟里翻了船,甚至大厦倾覆、死无葬身之地。
在陈洪谧收到衙吏禀报“哭庙消息”的头一晚,徐缺就把周宝、陆抟霄、施复、郑敷教、金圣叹等人哭庙的谋划和目的,全部查实清楚,一五一十禀报崇祯皇帝。
何庄急忙建议:“陛下,哭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要不要,把周宝、陆抟霄、施复、郑敷教四人抓起来。”
“他们一入狱,没有主心骨,其他人立马就散。”
“这苏州的税和粮,陈知府也就能按期收起来。”
崇祯摇摇头:“真金不怕火炼,清官不怕脏水,朕选的陈洪谧,朕也想看看,到底是清官还是奸臣。”
“这哭庙的威力,朕也想看一看,这些学子,是如何要挟朝廷的。”
何庄点点头:“陛下所图远大,臣思虑不周。”
崇祯轻轻一笑:“军师是想早日出关,铁马冰河吧。”
何庄笑笑,小心思被识破,有些尴尬。
“徐同知,国丈爷的田地和产业,都查清楚了吗?”
徐缺垂首,字字清晰:“回陛下,国丈爷在苏州的产业,臣已查实。”
“共计良田一万三千余亩,多位于吴县、长洲膏腴之地。”
“商铺十七间,涉及绸缎、米粮、典当,都在苏州闹市,价值不斐。”
“周宝就亲自经营着一家典当行,大肆放高利贷、套路贷。通过高利贷,至少强占良田七千亩。”
“另有两处大宅院,皆在阊门内繁华之地,其中一处临河,还私筑码头。周家货物经此出入,无须纳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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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静静听着,深感触目惊心。
周奎在京师,现银最多,也最吝啬。
贪腐的时候,他把大明看作自家,一点都不见外。
该要军饷粮饷,他又把大明看成是别家的,一毛不拔。
没想到,他一个老头子,远在京师,还能遥制苏州,上下其手就搞到这么多产业,大手笔啊。
“这些田产,收益几何?”
“陛下,据估算,仅田租一项,年入白银至少七千两。”
“商铺、宅院租息及自营所得,更在万两之上。”
“可曾查清,周家这些年所缴税赋,数额多少?积欠多少?”崇祯继续追问,直逼问题核心。
徐缺急忙回道,“陛下,从苏州府税课司大使处查实,国丈爷名下田产、商铺,近五年所缴税赋,不足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