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我等敬他为一代鸿儒。没想到竟使此等卑鄙伎俩。”
“就是……”
给事刘拯府上,没到午时就已聚满了元佑系的大臣,他们个个气的脸部抽搐,头冒白烟,要是此时苏轼站他们面前。那张老脸非得被他们扒上三遍不可。
“好了,如今木已成舟,我等切勿自乱阵脚。”
刘拯稳下这些毛躁的老臣,攥着报纸的一角道,“如今唯有将计就计,方可保我元祐政体,他苏轼自污晚节是他自己损失,我等不必与之计较。”
“给事意思是?”
众人求解,还是旁边心领神会的范纯仁给他们解释了,“如今我元祐大势已衰,不可强求,与其争锋相对,不如虚与委蛇,他苏轼如今以奸计陷我等于泥淖,但我等亦可借势入局,消除曾党戒心,等它日时机成熟时在反戈一击,必可复我清明朝政。”
可还是有人担忧,“就怕他曾布一手遮天,未等我众羽盛便已施害排挤。”
“是啊,还需从长计议为是。”
底下的担忧并无道理,但是刘拯却坚持己见,“曾布新掌大政根基不稳,必不敢裁减三省,如今其大费周折的拉拢我等便是为此,所以就眼下而言还不必自乱阵脚。”
他沉的住气,所以底下也是暂时安分下来。
……
……
此时的曾府后苑内,鸟语声嘤啭,几个曾氏族人正在凉亭内喝茶,外头花圃里的月季晚菊早已芬芳,香气飘过来,让茶盅里的甘泉都温润了,他们几个大袖翩翩的说笑,桌上那张报纸也因多次翻阅而褶皱。
“大兄此招甚高,那群乌合之众怕是已经阵脚大乱了吧,哈哈哈~~”
“明天我可等着看那群老家伙的笑话了。”
“这苏轼要早这么识时务,又怎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曾布难得脸上也是得意,捋着髯,如今朝柄独掌,自是不用再去掩饰情感了,“今日之局尔等功不可没,等时机成熟时便安插尔等入省从政。”
旁边按捺住眼中的欣喜,“那……族兄,接下来怎么走?可是要将那些老东西尽数剔除?”
“不急不急。”
曾布摆手笑道。“这些老生常在中枢作业,干才还是有的,若尽剔除,那这朝政可就没法看了,姑且先放着。如若是真心归附,那我曾布也非量小之人。”
几个立马肃然,“族兄心胸非我等可及!”一句马屁迎上,好在曾布也是欣然接受,转而问身边管家。
“宫里头如何?”
“一切如常,并无异事。”
曾布闻言。眼角的皱纹有舒展开来的迹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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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宫,左掖而进的首排庑殿是这个王朝的文学圣坛,也就是被外界誉为将相之储的翰林学院,由于它一直代帝起诏,所以也可说是皇帝的御书房,每当皇帝有政事难决时。便会找来这群高级顾问来商议,所以,可想而知它在整个大宋朝堂中的地位,官僚们衡量名望高低也是从翰林学职体现,比如那最高荣誉的诸文殿大学士,基本只授宰执,这就是这个时代特有的官场文化。即便皇帝在里头,也是要客气的敬声老学士。
“官家?”
门口两执笔小吏站了起来,不过并没有像外头那么大张旗鼓的行礼,而里头那些整理宗卷的老学士见了也仅仅问了礼,并没有因为徽宗的到来而打乱了原本清静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