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瑶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
她起得太早,一整日又被厚重的礼服束缚,身上又累又困。
本来好不容易熬到礼成,正想松一松筋骨,孰料谢明翊忽地就把她摁倒了……
卫姝瑶闭着眼,想起方才一幕幕,脸上越发滚烫,干脆扯过被子蒙住脑袋。
她现在不止是困,还有点疼,只想睡个够。
今夜帝后大婚,朝臣们等候了许久,才见谢明翊入殿赴宴。
宰辅陆淞赶忙上前,率群臣行礼。
谢明翊得了众人道贺,高举酒盏勉励群臣,祝辞完毕,受满朝文武祝酒三杯,连夜宴晚膳也没用,搁下酒盏,便辞别离开了正殿。
朝臣面面相觑,瞧着年轻帝王匆匆离去的背影,愣了半晌。
直到陆淞出来主持赏月夜宴,忍着笑,为众人提词祝酒,朝臣们才回过神来。
一时间,长宁宫里灯火璀璨,堂间礼乐靡靡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等谢明翊回来时,不等宝枝通传,他已经入了殿内,一眼便瞧见酣睡的卫姝瑶。
眼看他俯身下去,伸手捏了捏卫姝瑶的脸,宝枝连忙垂下眼眸,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察觉到谢明翊回来,卫姝瑶勉强睁开一丝眼缝,含含糊糊道:“去换寝衣吧。”
谢明翊望着她粉扑扑的小脸,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嗓音低沉道:“怎的没沐浴?”
他鼻息里清冽的酒香落在她脸颊上,卫姝瑶瞬时清醒了不少。
她揉着眼迷迷糊糊道:“我好困,想睡了。”
谢明翊眸色幽深,略一倾身,忽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你干嘛……”
卫姝瑶察觉身子一轻,眼皮缓缓睁开,惊得声音结结巴巴的,“放我下来,我要睡……”
话未落音,便被他用双唇封缄了。
“待会儿你夜里定要闹腾,嫌弃身上黏糊糊的睡不好。”
他声音愈加低沉,似是压抑着什么。
卫姝瑶懵了片刻,想着他说的好像也不是没道理,眼皮又慢慢阖上,由着被他带去了盥洗室。
及至被浸进温热的水里,卫姝瑶也没睁开眼。
她脑袋一下一下地微微低垂,双臂勉强扶着木壁,才不至于滑进水里。
谢明翊沉默着给她浇水,把她圈在另一臂弯之中。
他低头垂眸,哑声问:“婵婵,疼吗?”
卫姝瑶脑子浆糊似的,下意识便回问:“我没受伤啊,哪里疼?”
她听见谢明翊低低的笑声,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窘迫不已,努力睁大了眼,发颤的嗓音里满是羞恼,“你、你干嘛还要问!”